第1012章 三朝定策纾民瘼,万古忠魂一羽高(2 / 5)

声甄别。

这位曾是成武帝的王叔,德佑帝的亲弟,因母妃涉魏党疑云和逊位旧事,在宗室中始终是“边缘人”。他回到书房,案上还摆着谢渊当年赠予的《水利辑要》,扉页“实干安身”四字是谢渊的手迹。萧栎握紧狼毫,心中有了主意:奏表要写得扎实,方能不负谢太保教诲,不负新帝信任。

熬了三个通宵的奏表,字迹工整如刻。萧栎详列魏党“克扣赈灾银、构陷忠良”等十二桩罪证,每桩都附有据可查的时间地点;封地水利章程更是细致到沟渠宽度与用工预算,末了亲笔写下“臣萧栎,愿以残躯效忠新朝”,墨迹浓得透纸。

与萧栎的郑重相反,蜀王接到谕旨时正与姬妾宴饮。他将谕旨扔在桌上,嗤笑道:“萧燊这黄口小儿,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。”幕僚急得满头汗,取出谢渊生前弹劾蜀王私纳魏党逃犯的奏疏副本,蜀王才面色微变,不情不愿地提笔写表。

晋王的奏表则写得滴水不漏。他历数魏党七罪,主动提出“上缴盐铁管理权”,却在字里行间暗捧自己“辅佐新帝”的功劳。写完后,他盯着窗外锦衣卫的密探身影,冷笑道:“萧栎想靠奏表翻身?谢太保都护不住他,何况一个刚登基的小子。”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后面精彩内容!

吏部衙署的炭火烧得正旺,沈敬之、李嵩与陆冰三人围坐案前,面前的奏表按“合格”“待核”“不合格”分成三摞。沈敬之拿起晋王的奏表,眉头微挑:“言辞恳切,却避谈当年收受魏党玉璧之事,算是过关,却不够坦荡。”

陆冰将蜀王的奏表扔在“不合格”堆里,锦衣卫的密报附在一旁:“去年魏党逃犯张承业藏在他王府密道,还赠其黄金千两。奏表里却说‘从未与魏党往来’,纯属欺君。”李嵩翻看宗人府档案,补充道:“蜀王近年私蓄甲兵,远超规制,当重责。”

当萧栎的奏表被呈上时,沈敬之的目光停留了许久。这份奏表比旁人厚了三倍,除了罪证与章程,还夹着几张手绘的水利图纸。“所列魏党罪证,有两条是都察院未收录的,”沈敬之叹道,“谢太保当年查魏党,也曾赞他心思缜密。”

萧燊亲自复核奏表时,指尖拂过“昌顺郡王萧栎”的落款,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嘱托:“栎弟心善,勿因旧事苛责。”他翻开水利章程,见每页都有修改痕迹,末页还批注着“参照谢太保《水利辑要》增补”,眸中闪过动容。

最终的奏表清单上,合格者七人,萧栎的名字孤零零列在最后。萧燊提笔在旁批道:“情真意切,准予入城”,没有额外赏赐。沈敬之不解,萧燊却道:“谢太保说过,对特殊之人,要观其行而非听其言。朕给他机会,看他能否抓住。”

京郊驿馆被分为东西两院,东院陈设简陋,黑炭呛人;西院则铺着羊毛毡毯,燃着银丝炭。蜀王的红漆马车刚到关卡,就被陆冰拦下,飞鱼服的身影挡在车前:“蜀王奏表不实,着即入东院重写,直至符合规制。”

“本王乃先帝胞弟!”蜀王掀开车帘怒斥,却在看到陆冰身后陈列的密探证物时哑口无言。那些证物里,有他赠予张承业的黄金账本,还有魏党为他题字的生祠匾额。蜀王悻悻下车,踏入东院时,恰好瞥见萧栎的青色身影走进西院。

萧栎走进西院厢房时,正撞见晋王与楚王寒暄。晋王刻意抬高声调:“本王带了三十名贤才举荐给朝廷,不像有些人,占着王叔名分,倒像个局外人。”萧栎垂首避开,指尖攥紧袖中图纸——他的底气,在笔下而非口中。

御史张彦带着萧燊的斥责信赶到东院时,蜀王正对着粗劣的宣纸发脾气。信中“若再不醒悟,削爵流放”的字句,让他浑身发抖。张彦指着信末“谢渊若在,必诛此奸”的批注,厉声喝道:“蜀王可知,谢太保当年就是因弹劾你被贬西北?”

site sta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