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被拉得很长,先前侍疾时的柔弱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决绝——这一刻,他彻底完成了从“子”到“君”的跨越,肩头扛起的,不再只是父子亲情,更是大吴的万里江山。
乾清宫的烛火依旧燃着,从病危时的微光到丧仪时的旺火,恰似大吴的朝局,在一场权力交替中完成了平稳过渡。萧桓的“悔”字遗诏,是对过往弊政的反思;萧燊的“承”志立誓,是对未来治国的承诺,父子二人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精神传承。这场龙驭归天的丧仪,从来都不只是一段关于离别与哀悼的记录——当萧燊身着储君朝服,手持玉圭站在乾清宫前,接受百官朝贺时,寒风吹动他的衣袍,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坚定。这一日的乾清宫,雪停了,晨光正好,大吴的新程,便在这肃穆的传承中,悄然启幕。
玄桢记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