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狱中写下的《自辩疏》,详细列举了自己在北京保卫战中抵御外敌的功绩,还有边民自发送来的‘万民伞’为证,这些铁证都被魏党扣下,藏在密室之中,直到近日查抄才得以重见天日。”萧桓接过那份《自辩疏》,疏纸上“臣心昭昭,可对天日;臣血殷殷,愿护山河”的字句,力透纸背,看得他眼眶发热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大理寺卿卫诵随后入宫复核刑案,这位掌全国刑狱复核的正三品司法主官,身后跟着两名书吏,捧着谢渊编写的《刑案集要》。“谢公在《集要》中说‘法者,国之纲纪,民之保障,不可苛酷,亦不可宽纵’,臣正是照此修订《大吴律》,新增‘阻挠选贤’‘贪墨赈灾银’等重罪条款,量刑标准清晰明确。”他指着案上一份驳回的卷宗,“此‘偷牛者判斩’案,违背谢公‘宽严相济’之法,偷一头牛便要偿命,是苛法而非良法,臣已依《集要》改判杖责流放,既惩戒罪犯,又不失公允。”
“陛下,草民叩见陛下,为谢公和先父鸣谢!”宫门外传来苍老的哭声,江南十才子的后人捧着一叠泛黄的诗稿,在宫门前长跪不起。最年长的老者须发皆白,双手举着诗稿,声音颤抖:“这是谢公当年冒死从魏党查抄的火海中抢出的先父诗稿,他说‘这些诗文是读书人的骨气,不能烧’,正是靠着这些,先父们的冤屈才有机会昭雪!”萧桓亲自走下丹陛,扶起跪得腿都麻了的老者,指着巍峨的朝堂:“谢公以命护你们父辈的风骨,如今朕以法护天下苍生的公道,这都是谢公的遗愿,也是朕的赎罪。”诗稿上的墨迹与谢渊疏中的血痕相映,皆是忠良与风骨的印记。
刑科给事中冯谦连夜送来刚编好的《刑案新录》,这位以严谨着称的正七品监察官,将谢渊的《刑案集要》逐条标注在新录旁,形成详细的对照。“今后地方官员断案,皆以谢公之法为准则,臣已将《新录》抄送各省按察使司,确保全国量刑统一,不再有同罪异罚之弊。”他指着《集要》中“民为邦本,法为天”的批注,“谢公的意思是,律法不是用来威慑百姓的工具,而是用来保护百姓的屏障,臣不敢有半分违背。”萧桓看着冯谦较真的模样,仿佛看见当年的谢渊,在朝堂上为一桩小案据理力争,目光坚定,从未有过半分退缩。
内阁阁老徐英捧着财政报表入宫时,脚步都比往常轻快了许多,这位总管全国财政的正一品官员,脸上难掩激动之色。“陛下,新政推行以来,盐铁改革成效显着,漕运河道疏通后商税大增,如今国库存银已够三年支用,且粮储充盈,足以应对突发灾情!”报表的首页,“本策源于谢公《理财三策》——盐铁为财根,民生为财本,节用为财道”的标注格外醒目,那是徐英特意加上的,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这充盈的国库,不是横征暴敛而来,而是谢渊用生命换来的治国良方结出的硕果。
一段往事突然涌上萧桓心头:当年谢渊上疏请求革除苛捐杂税,推行“均税薄赋”之策,疏中写道“百姓足则国库足,百姓穷则国必危”,却被魏党讥讽“不懂理财,空谈误国”,自己也因“国库空虚,需靠赋税填补”为由,驳回了那份字字珠玑的奏疏。如今户部左侍郎秦焕的奏报,恰好印证了谢渊的远见:“依谢公‘均税薄赋’之策,灾区全免赋税,丰年只征三成,百姓缴税格外踊跃,无人瞒报漏报,今年全国赋税反而比去年增了两成。”秦焕这位从二品官员笑着补充,“百姓说‘皇恩浩荡,谢公体恤’,缴粮时都主动多挑些好粮,这便是藏富于民的道理。”
“谢公在《理财疏》中说‘藏富于国,不如藏富于民’,如今才算真正懂了。”秦焕递上厚厚的粮储报表,报表上江南的新麦、西北的杂粮、岭南的番薯,每一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,数量惊人,“江南漕运通畅,新麦收上来便直接入仓,西北屯田也有大丰收,如今国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,散发着陈香,灾区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