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饥民饿死的惨状。”户部右侍郎方泽随后汇报漕运成效:“依谢公《漕运疏》中‘疏淤通渠,轻徭薄赋’的主张,我们疏浚了江南到京城的漕运河道,清除淤泥三十万担,如今粮船从苏州到京城只需十日,比以前快了一半还多,运输损耗也减了三成。”
徐英深夜再次入宫,案上摆着一本蓝布封皮的手札,正是谢渊当年的财政手札。“陛下,谢公在手札中说‘节用当从皇室始,宫室不必奢华,民生不可不恤’,臣照着这个意思,将魏党遗留的上等木料、金砖瓦片,尽数用来修水渠、建粮仓,没有浪费一分一毫,仅此一项便节省国库开支三成。”萧桓翻开手札,上面“非急务则停役省费,将银钱用在刀刃上——刀刃者,民生也”的批注,字迹苍劲,力透纸背。他想起当年自己为修新宫,驳回谢公“停修宫室,赈济灾民”的谏言,如今想来,满心都是羞愧与悔恨。
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手札“藏富于民,国自安康”的字句上,萧桓提笔在财政报表上郑重批下:“谢公良谋,万世之基,凡我大吴官员,皆当铭记践行。”他当即下旨,将谢渊的理财遗策抄送各省布政使司与户部各司,要求地方官每月研读,务必将“民生为财本”的道理刻在心上。御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,萧桓知道,充盈的国库只是表象,真正稳固的根基,是百姓脸上的笑容,是谢渊用生命守护的“民富国强”的初心。
河南布政使柳恒捧着新收的麦种入宫时,身上还带着田埂的泥土气息。这位清廉干练的从二品官员,小心翼翼地将一小袋麦种放在御案上,麦粒饱满,色泽金黄。“陛下,这是依谢公‘分段育苗法’改良后的新麦种,在河南试种一年,亩产比旧谷增了三成还多。”他展开谢渊的《劝农疏》,疏中“农为邦本,不可轻慢,凡为官者,当知农事、恤农苦”的字句旁,谢渊手绘的育苗图示,与柳恒带来的种植记录完全一致,连育苗的温度、浇水的频次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
“谢公当年在河南巡查灾情,见百姓食不果腹,便亲自从江南引来新麦种,在田埂上教农人种田。”柳恒抹了把眼角的泪,声音带着感激,“他晒黑了皮肤,磨破了官靴,连随身的玉佩都当了,换钱买麦种给贫苦农户。有一次下暴雨,他为了抢救育苗的秧苗,差点被洪水冲走,醒来第一句话还是‘秧苗怎么样了’。”太医院院判方明随后入内,这位身兼民生司主事的正六品官员,呈上一本装订整齐的《农桑医方》:“这是谢公当年请太医院的御医们编的,专门防治作物病虫害,上面的方子简单实用,如今江南农户家家都备着一本,再也不怕庄稼生病减产。”
都察院副都御史钟铭巡抚南畿归来,这位主理地方监察的正三品官员,带来了一本厚厚的“灾民生计簿”,每页都记着灾民的姓名、家庭人口、受灾情况和帮扶措施。“依谢公‘赈灾精准,不可滥发,亦不可漏发’之法,我们逐户登记需求,按需发放粮种、银钱,灾后重建极快,如今灾区百姓都已重返家园,补种了新粮。”他递上几封灾民的感谢信,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满是真挚的感激,有一封还画着一个捧着麦穗的小人,旁边写着“谢公赐粮”。
萧桓心血来潮,换上便服微服出宫,没带一个随从。街头巷尾热闹非凡,粮店门口排着长队,百姓们推着小车买粮,脸上都带着安稳的笑容。走进一家小小的面铺,掌柜的热情地迎上来:“客官,来碗热汤面?如今麦多粮贱,面管够!”萧桓坐下后,听见邻桌的孩童唱着新的歌谣:“谢公策,陛下行,稻米香,百姓宁;河无水,边无兵,家家有粮笑盈盈。”掌柜的听见歌谣,笑着对萧桓说:“客官是外乡人吧?这唱的是谢大人和陛下的恩德,要是没有谢大人的好法子,我们哪能顿顿吃上热乎面。”
回宫后,萧桓在谢渊的《劝农疏》首页,亲笔题下“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”八个大字。他下旨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