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判,还要郑先生来。
方南枝起身,朝先生行了一礼,拎着药箱走了,路过李明溪的时候,目不斜视。
到了后院,郑婉茹还在床上看书,见她绷着小脸回来,忍不住笑。
“你不是帮我耀武扬威去了吗?怎么还不开心了?”
方南枝确实不高兴。
她如今做的再多,婉茹受过的伤害,已经成了事实,改变不了。
不只是身体上的,还有心理的。
曾经的婉茹,活泼顽皮,常常和她一起贪玩,惹先生责罚,考题不会,灵动的朝她眨眼求助。
可这次见面,婉茹虽也总是笑着,但到底不一样了。
那笑里多了无奈,多了故作云淡风轻,多了成熟。
她好像一下就长大了。
人都会长大,但这样的方式还是太过残忍。
但方南枝没把这份心思说出来,怕勾得婉茹不高兴。
“嗯,我看李明溪眉目清正,不算恶毒之人。”
方南枝转移了话题。
郑婉茹就轻轻推了她一下,笑道:“你怕我反悔?”
方南枝不说话,认真看着她。
其实她是真有点担心。
就今日李明溪的表现,似乎是真心疼婉茹,或许有些事,她并不知情?
见她这么认真,郑婉茹也不笑了。
“我不会。”
“祖父说,姻亲是结两姓之好,是两家的事,不是两人的事,此番就错在,当初定亲没考虑李家其他人的品行。”
“我觉得,祖父说的对,也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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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婆母是不好了些,但李郎太过愚孝,他的心性,不足以支撑起他的家。”
“还有我,若我不一开始想岔了,想通过家和万事兴的法子,平息这些,婆母也不会越来越过分。”
方南枝瞪大眼,伸手摸了摸她脑门,又收回来。
“没发烧啊,怎么说胡话?都这样了,你还要反思自己?”
郑婉茹轻轻拍开她的手。
“我是反思,我的应对之法,以后吃一堑长一智,又不是说我做错了。”
方南枝松了口气,看来好友没变傻。
“我的意思是,姻亲闹成这样,责任最大的还是我和李郎,夫妻没能同心。”
这才是郑婉茹认为,过不下去,或者说不想过了的原因。
方南枝听明白了,小眉头紧拧。
“看来夫妻之道,也是门学问啊。”
“或许是缘分不够,但经了这么一场,我虽满身伤痛,但也算不得后悔。”
郑婉茹很平和。
“虽夫妻有隔阂、婆媳不睦,但我还有父母之爱、祖父惦念、至交好友。”
人总是经了事,才能看的更通透。
方南枝听到“至交”,忍不住勾了勾唇角。
“咳,好啦,你近来还是多看些杂书吧,这么能说教,我都怕你哪天看开到,要去出家。”
“那恐怕不行,我爱吃肉。”郑婉茹道。
两人齐齐笑了起来。
方南枝说起今天家里宴席的菜色来。
菜单还是她和二伯一起定下的,但是很可惜,她吃不到。
“对了,我家有鹿肉,我爹藏起来了,舍不得做流水席,明日再来,我给你带一条冻鹿腿。”
方南枝大方道。
“好啊。”
两个小姑娘欢欢乐乐。
但前厅的气氛并不算好。
“李明溪,老夫且问你,你上门求娶时的承诺,可还记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