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冤枉啊”。萧桓从御座上站起来,一步步走下丹陛,龙袍下摆扫过金砖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冷得像冰:“你替朕构陷谢渊,看着他血溅白绫时,怎么没想过今日也有求饶的一天?”他挥了挥手,孟承绪捧着一摞铁证上前——魏党贪腐的账册、私藏的龙纹器物清单、私通地方乱党的密信,全是他早就让锦衣卫查好的,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印鉴。
其五·收民心
魏进忠被凌迟处死,行刑那天,京城百姓沿街围观,扔烂菜叶和鸡蛋,骂声震天;卢浚、程昱等核心党羽当场斩首,鲜血溅红了丹陛。魏党成员被连根拔起,抄家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,魏府大门被贴上封条,锦衣卫搬东西搬了三天三夜。从魏进忠府里搜出的金银珠宝,堆了三个库房,光金条就有上万两,相当于国库半年的收入,萧桓没贪一分,全入了国库。转头他就下了道震动全国的圣旨,用明黄绫子书写,张贴在各州府县衙:全国免五年赋税,江南、河南受魏党迫害深的地方,额外再免三年;拨五十万两白银赈济流民,由张伏亲自督办,给流民发耕牛、种子和过冬的棉衣,让他们安心回家种地。圣旨刚贴出去,百姓就哭着喊“陛下圣明”,比过节还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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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民心的戏码,萧桓演得炉火纯青。他亲自为谢渊平反,追封“忠肃公”,谥号“忠烈”,恢复其正一品太保官职,还让工部为谢渊打造金头,配着尸身下葬——谢渊的头在行刑时被斩落,找不到了,这金头既全了谢渊的“体面”,又显了他的“悔意”。他把抄没的谢家财产加倍还给谢家,还赏了谢家良田千亩,让谢渊的儿子承袭爵位。沈敬之牵头修《忠肃公传》,萧桓亲自作序,把谢渊的“忠勇”写得天下皆知,连谢渊当年的《军防策》都被刊印全国,让百官研读。陆文渊、江澈等被牵连的官员,全被召回京城委以重任:陆文渊任吏部右侍郎,掌管官员考核;江澈因精通水利,被冯衍举荐主持江南河工,负责修水渠灌溉农田。这些“忠良”的复出,都是他早就排好的戏,要的就是“帝王知错能改、善待忠良”的好名声。
萧桓开始频繁微服出巡,每次都“恰好”遇到百姓,身边只带两个随从,穿着普通的绸缎袍子,像个富商。在江南的农桑学堂,他听李董讲新麦种的好处,握着老农粗糙的手,那手糙得像砂纸,指甲缝里嵌着泥,攥着他的袖口不肯放,眼泪砸在他手背,烫得他指尖微缩。他声音沉得像酿了十年的酒:“是朕当年听了奸人谗言,错杀了谢公,也苦了你们,这是朕的错。”;在惠民药局,他看方明给穷人诊病,方明用最便宜的药材治好了老人的咳嗽,他当场赏了方明黄金百两,说“像你这样为民做事的人,就该受重赏”,还下旨提升惠民药局的药材供应,让百姓能看得起病。每一个动作,每一句话,都有人特意记下来,由地方官上报朝廷,再传遍大吴的大街小巷,百姓都说“萧桓是百年难遇的贤君”。
顾彦平反复职,萧桓特意召他入宫,握着他的手道歉:“是朕偏听偏信,让你在西北受了苦,委屈你了。”顾彦感动得哭了,跪在地上说“陛下知错能改,是百姓之福”,从此对萧桓死心塌地。柳恒在河南推广新麦种有功,粮食亩产翻了倍,萧桓升他为从二品,还亲笔题了“为民做主”的匾额,派八抬大轿送过去,敲锣打鼓,全河南的人都知道柳大人受了帝王器重。他要让百官知道,跟着他、为民做事,自有重赏;让百姓知道,他这个帝王,终究是把他们放在心上的——哪怕这份“放在心上”,不过是稳固江山的手段。
重阳那天,秋高气爽,萧桓带着百官祭拜谢渊祠。谢渊祠修得宏伟,门前的石狮子是新雕的,香火旺盛。沈敬之诵读祭文,哭得老泪纵横,声音哽咽:“忠肃公以血警世,助陛下拨乱反正,澄清玉宇,此等忠烈,千古流芳!”百姓捧着新收的稻谷跪在祠外,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