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2章 邻媪竹篮轻提,笑寻野菜盈畦(5 / 9)

,掺沙者必裂。”江澈递上一张泛黄的图纸,是谢公手绘的水渠详图,每一段堤岸的用料标准、夯筑次数都标得清清楚楚,“臣愿即刻赶赴江南,三个月内修好堤岸,若有差池,提头来见!”

萧桓上前握住江澈的手,指尖触到他掌心厚厚的老茧——那是常年搬石筑堤磨出来的。“朕给你全权,江南所有工匠任你调遣,银钱由户部优先拨付,凡阻挠施工、贪墨工银者,你可先斩后奏!”他当即下旨,将魏党余孽及贪腐监工全部抄家,用抄没的钱财补充河工银。江澈离京那日,萧桓亲自送到城外的灞桥,将尚方宝剑塞进他手中:“朕等着你的好消息,更等着给江南百姓一个交代。”朔风卷起江澈的官袍,他跪地磕了三个响头,转身策马而去。

夏汛如期而至,连日暴雨让运河水位暴涨。萧桓在御书房彻夜未眠,烛火换了一根又一根,直到晨光熹微时,江澈的捷报终于送到:“水渠稳固,抵御住百年一遇的洪峰,江南各州府无一处被淹,百姓已开始抢种晚稻。”奏报旁附了一张万民伞的图样,青布伞面上用红线绣着八个字:“江公治水,谢公遗泽”。萧桓看着图样,泪水落在御案上,晕开一片墨迹。他当即下旨,封江澈为江南水利总督,正四品实职,还在苏州为谢渊立祠,亲自题写“功在千秋”的匾额——这是对百姓的承诺,也是对自己过往疏忽的忏悔。

左都御史虞谦的弹劾奏报,堆在御案上足有半尺高,墨香混着他身上的风霜气,弥漫了整个御书房。这位以铁面无私闻名的正三品监察官,在丹陛上跪了三天三夜,膝盖都磨出了血,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:“陛下,这十二名贪腐官员,上至知府下至县令,个个与魏党余孽勾结,以‘孝敬’为名贪墨赋税,百姓被逼得卖儿鬻女,怨声载道!臣暗访半年,才查清他们的罪证。”他将一叠账册举过头顶,“这是他们的贪腐明细,每一笔都沾着百姓的血汗。”

“为何半年才奏?”萧桓的手指划过账册上的名字,突然顿住——其中一个贪腐的县令,竟是自己当年破格提拔的“清廉能臣”。右都御史梁昱躬身答道:“这些官员互为掩护,用‘地方政绩月报制’虚报丰收,混淆视听。臣等依谢公‘跟踪考核法’,比对三年的赋税、人口、垦荒数据,才找出破绽。”萧桓的指尖冰凉,想起谢渊当年举荐人才时说的话:“用人当察其心,而非听其言;当考其行,而非看其表。”那时自己嫌谢渊“太过严苛”,如今才知这“严苛”,是吏治的底线,也是百姓的活路。

他在御书房翻出谢渊编的《吏治镜鉴》,线装书的纸页已泛黄,里面详细记载着各类贪腐手段及应对之策。其中“贪腐连坐法”让他眼前一亮——举荐者若举荐贪腐官员,无论职位高低,与贪腐者同罪。萧桓猛地拍案:“就用谢公的法子!”他当即下旨:“贪腐者一律抄家流放,家产充公赈民;举荐者削职为民,永不录用;包庇者,斩!”虞谦领旨时,激动得磕头不止,额角撞在金砖上渗出血:“陛下此举,可清吏治,安民心!”

抄家那日,贪腐官员的府邸外挤满了百姓。当官府将追缴的钱财、粮食抬出来时,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有位白发老人举着谢渊的画像,跪在地上哭着说:“谢公,你看啊,贪官被抓了,陛下终于醒了!你在天有灵,也能瞑目了!”萧桓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,心如刀绞。他想起谢渊当年弹劾魏党,在宫门前跪雨三日,雨水浇透了官袍,却始终高举着弹劾奏疏,自己却因“顾全大局”迟迟不表态,直到谢渊被贬西南,才追悔莫及。如今用谢公的法子肃清吏治,这迟来的正义,终究是对百姓有了交代。

事后,萧桓将《吏治镜鉴》颁行全国,要求官员人手一本,每月朔望日集中研读。他在序言里亲笔写道:“朕昔年失察,致吏治浑浊,百姓受苦,悔之晚矣;今以谢公之法肃贪,愿与众卿共勉,以民为镜,以法为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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