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8章 少小疏慵轻赋卷,岁华老去对毫丛(3 / 7)

!追赠太子太师,谥‘文忠’,在苏州建‘忠肃祠’,与李董的德政碑相邻,四时享祭!”

虞谦躬身领旨,忽然想起一事:“陛下,谢公之子谢明在江南务农,臣派人去请,他说‘父志在民,不在官’,不愿入仕。”萧桓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愧色:“赐他良田百亩,免终身赋税,再送一套《大吴律》——告诉他,他父亲是大吴的忠良,朕欠谢家的,会一代代还。”走出卷宗库时,阳光透过高窗照在铁匣上,尘埃在光柱中飞舞,似要驱散五年的沉冤。

苏州的江南水渠边,新麦刚收,田埂上堆着饱满的麦垛,空气中飘着麦香。李董正带着百姓加固堤岸,粗布短褂被汗水浸透,贴在背上。老河工王二柱拿着谢渊当年画的图纸,对年轻人比划:“谢大人当年就说,这渠要修‘叠石堤’,糯米浆掺石灰砌石,比铁还硬。”话音刚落,驿卒快马奔来,马铃声惊飞了渠边的水鸟,高声喊:“谢公平反啦!陛下下旨建祠!”

李董接过圣旨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展开时纸面簌簌作响。江澈刚从上游巡查回来,裤脚沾满泥污,听闻消息,当即甩掉草鞋,对着北方重重叩首,额头磕在青石板上:“谢公!您的冤屈洗清了!您主持修的渠,今年秋汛顶住了三丈高的水,苏州百姓都记着您的好!”百姓们围上来,有的捧来新蒸的麦馍,有的拿来自家晒的草药,还有的抱着刚摘的玉米——这些都是谢渊当年教他们种、帮他们采的。

谢明被浙江布政使秦仲接到苏州时,看到水渠边自发设的牌位,香灰积了半寸,泪水瞬间决堤。王二柱颤巍巍递给他一个布包,里面是半块青石板,刻着“谢公”二字,石缝里还嵌着当年的麦壳的纹路被磨得发亮:“当年谢大人帮我修漏雨的房子,用这石头垫地基,说‘当官要稳,心更要稳’。他蒙冤后,我把石头藏在灶膛里,天天用粗布擦,就盼着这一天。”谢明摸着石板上的刻痕,仿佛触到了父亲温热的手掌。

李董召集苏州官吏,在渠边开现场议事会,身后是奔流的渠水:“谢公当年说‘百姓富则国家安’,咱们要把新麦种推广到浙江全境,把水渠修到河南边界。”话音刚落,钱溥带着户部文书赶来,身后跟着运粮的车队,粮袋上印着“赈灾专用”的红字:“陛下派我来督查赈灾银,按谢公‘逐户核查、签字画押’的法子,一分一厘都不能少。”他拍着账册:“这是陛下的意思,要让谢公看着,他的法子管用,他护的百姓,朕也护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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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夕阳洒在渠水上,泛着粼粼金光。李董和江澈站在堤上,看着百姓们弯腰插秧的身影,笑声顺着渠水飘远。江澈忽然道:“明年开春,咱们在渠边种满柳树吧,谢公当年说‘柳丝长,记着百姓的恩,也记着为官的责’。”李董重重点头,望向北方的天际:“等谢公祠落成,咱们就把这渠的名字,改成‘文忠渠’——让后人都知道,有位谢大人,用命护着苏州的水,护着苏州的人。”

西北的烽火台上,朔风卷着黄沙,吹得“大吴”旗帜猎猎作响。赵烈正带着士兵擦拭长枪,枪尖映着落日,闪着寒芒。蒙傲骑着乌骓马巡边而来,身后跟着驿卒,递上谢渊平反的圣旨。赵烈接过圣旨,读罢,突然将长枪往地上一戳,枪杆入石三分,单膝跪地,声震四野:“谢公!您当年为军饷奔走,被贬云南烟瘴地都不后悔,如今边关稳了,您可以瞑目了!”

蒙傲翻身下马,走到烽火台的石碑前——碑上“忠勇”二字是他亲书,旁边刻着谢渊的名字,笔画被风沙磨得有些模糊。“当年谢公在西北时说‘边关要自给自足,不能全靠朝廷供粮’,”蒙傲拍着石碑,指腹抚过谢渊的名字,“咱们按他的法子屯田,今年收的粮食够吃三年,还能支援内地。兵科给事中孙越来督查,说咱们这烽火台,是全国最结实的,连鞑靼的弓箭都射不穿。”

老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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