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1章 漫作尘泥承步履,暗滋新绿护亭台(5 / 9)

实绩卓着,民心归附”,疏中称“苏州境内,已不闻灾民啼哭之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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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户部郎中王砚也传来捷报,这位前户部主事当年冒死留存魏党贪腐账册,藏在自家祖坟的砖缝里,才躲过魏党的搜查。复职后,他一头扎进盐课改革,抱着魏党遗留的账册啃了三个月,熬得双眼通红,终于查出症结——盐商与地方官勾结,每引盐多收二两银子,这笔钱款一半入了私囊,一半孝敬魏党。王砚当即推行“盐课分户管理法”,盐商按规模分级缴税,每笔税款都直接由盐运司缴入国库,绕过地方官环节,断绝克扣空间。推行三月后,盐税收入较去年增五成,国库的银库都添了新的账本。徐英带着新核的盐课账册入宫禀报,账册上每一笔收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连“某盐商补缴欠税三两”都记录在案。萧桓翻看账册,见字迹工整、数字清晰,笑道:“王砚真是理财能手,太子,你可召他到江南,帮着核算民生开支,让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,不浪费一文。”

萧燊奉命再次南下,与王砚一同核查江南赋税减免情况。秦焕已带着吏员完成灾情登记,将减免名册用大字写在府衙外的照壁上,每个县、每个乡的减免户数、减免数额都一目了然,墨汁是特意调的浓墨,风吹雨打也不易褪色。百姓围着照壁看,人头攒动却秩序井然,一个老农眯着眼睛,指着自家的名字,激动地对旁人说:“你看你看,我家减免了半年税,今年能多买半袋麦种,还能给娃扯块新布做衣裳!”王砚用算盘核算完账目,算珠打得噼啪响,对萧燊禀报:“太子,江南各州府共减免赋税三十万两,虽使国库少入一部分,但民心安定,来年百姓丰收,税赋必能翻倍——这是最划算的‘投资’。”萧燊望着照壁前欢呼的百姓,他们的笑声爽朗又真切,点头道:“民心才是最大的国库,丢了民心,再多银子也守不住江山。”

刑部衙署内,烛火摇曳,将郑衡的身影投在墙上,忽明忽暗。他正对着“江南十才子案”的卷宗发愁,案头堆着的平反材料足有半尺高——这是江西按察使江涛冒着江南的梅雨,亲自押送至京城的,油纸包裹的材料上还带着雨痕。江涛当年因弹劾魏党权贵被贬西南烟瘴之地,三年间瘴气蚀骨,咳疾缠身,却从未忘记这桩冤案,复职后第一件事便是重查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:当年的狱卒已招认刑讯逼供,魏党文书的家仆也指证伪造“谋逆书信”,可涉案的旧吏中有三人已复职,其中一人还是吏部尚书的远亲,朝堂上已有风声,劝他“顾全大局,暂缓处理”。“此案不平,民心难安,那些才子的家人还在边疆受苦啊。”郑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提笔写下弹劾疏,笔尖悬在纸上,墨汁滴落在疏上,晕开一个小黑点——他在犹豫,是顾念同僚情面,还是守律法初心。

萧燊得知后,特意带着东宫熬制的安神汤药亲赴刑部探望。他接过卷宗翻看,见十名才子的供词一字不差,连标点都分毫不差,明显是伪造;才子们的诗稿清新雅致,满是家国情怀,与“谋逆”二字毫无关联。萧燊忍不住拍案怒斥,震得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起来:“魏党祸国殃民,这些帮凶助纣为虐,也该死!”他扶起愁眉不展的郑衡,将温热的汤药递到他手中:“郑尚书,平反冤案亦是民生大事——十才子的家人流放边疆,有的妻子被迫改嫁,有的孩子冻饿而死,若能昭雪,便是对百姓最好的安抚,也是对律法最好的维护。”萧燊当即入宫面圣,将卷宗呈给萧桓。萧桓阅罢卷宗,气得将御笔掷在案上,笔杆断成两截:“魏党构陷忠良,罪该万死!太子,你可监审此案,大理寺、都察院全力配合,谁敢阻挠,朕斩了他!”

萧燊坐镇三法司会审,大理寺卿卫诵带着复核意见赶来,他将才子们的诗稿与“谋逆书信”并排放在案上,指着字迹对比:“太子请看,十才子的供词系刑讯所得,当年的狱卒招认,用烙铁烫着才子们的手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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