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0章 市里重点工程项目正式启动咱们林家庄就在规划的核心区(12 / 25)

惫眼神看着他。那眼神比任何责骂都更锋利,无声地切割着林守成的心。他张了张嘴,想告诉她梨树裂开露出的刻字,想给她看那本浸透了血泪的日记,想诉说林德昌和陈素芬的冤屈……可话到嘴边,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。她不会懂的。在她眼里,那只是些陈年旧事,是阻碍他们一家奔向“好日子”的绊脚石。

“秀兰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。

“别说了。”王秀兰猛地站起身,把协议拍在桌上,转身进了里屋,门板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震得桌上的搪瓷杯嗡嗡作响。

林守成僵在原地,怀里日记本的霉味似乎更重了。他需要一个答案,一个能解释这一切荒谬和残酷的答案。林德昌的地契在铁盒里,可土地却被登记在陈大牛名下?这中间巨大的鸿沟,必须填平。他需要一个官方的,能摆在所有人面前的证据。

天刚蒙蒙亮,林守成就揣着铁盒里那张泛黄的地契,踏上了去县城的路。晨雾弥漫,湿冷的空气钻进衣领,他裹紧了旧外套,脚步却异常坚定。档案馆那栋灰扑扑的旧楼,在清晨的薄雾里显得格外肃穆。

接待他的是一个戴着老花镜、头发花白的老馆员,姓吴。听说他要查解放初期的土地档案,吴馆员推了推眼镜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。“解放初期的档案啊……有些年头了,不好查哦。”他慢悠悠地说着,领着林守成穿过一排排高耸的、散发着陈旧纸张和灰尘味道的档案架。

空气里弥漫着时间的尘埃。吴馆员在一个标着“土改时期地籍资料”的区域停下,费力地踮起脚,从最顶层抽出一个厚重的、落满灰尘的硬壳档案册。册子封面是深蓝色的,边角已经磨损,露出里面的硬纸板。

“喏,你们村的地籍册,五一年登记的。”吴馆员把册子放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桌上,拂去上面的灰尘,动作带着一种对待历史文物的庄重。

林守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他屏住呼吸,看着吴馆员枯瘦的手指一页页翻动着发黄变脆的纸张。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,每一下都像敲在林守成紧绷的神经上。

终于,翻到了他们村的那一页。吴馆员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地块编号上滑过,最终停在一个位置。

“找到了。西坡旱地,地块编号丙字柒号。”吴馆员凑近了看,一字一顿地念道,“所有权人……陈大牛。登记日期,一九五一年七月十五日。”

林守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!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铁盒里的那张地契,颤抖着展开,铺在档案册旁边。

两张纸,并排放在一起。

左边,是档案馆官方登记册的复印件(吴馆员允许他抄录关键信息),清晰写着“陈大牛”,盖着人民政府鲜红的印章,日期是1951年7月15日。

右边,是铁盒里那张泛黄的、边缘磨损的旧地契。纸张更薄,质地更脆,墨迹是旧式的繁体字:“立卖地契人王有福,今将坐落于西坡旱地(丙字柒号)计地叁亩贰分,情愿出卖于林德昌名下永远为业……”下面有清晰的签名画押,日期赫然是“民国三十七年三月初八”(1948年3月8日)。

白纸黑字,铁证如山!

官方记录的土地主人是陈大牛,而林德昌手里,却握着这片土地在1948年就属于他的买卖契约!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林守成的声音干涩沙哑,指着那两份截然不同的文件,“吴老师,您看!这地契!这日期!陈大牛他……他凭什么在五一年登记成地主?”

吴馆员凑近了,仔细对比着两张纸,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疙瘩。他拿起林守成那张旧地契,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,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印章和签名,手指在泛黄的纸面上摩挲着。

“这张老契……看着不像假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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