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如擂鼓,手指都有些颤抖。很快,他从箱底摸出一个同样用旧布层层包裹的小包。解开布包,里面赫然是另外半块玉佩!
他拿着那半块玉佩,几步冲回院门口,将两块断裂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靠近。纹路、玉质、沁色……严丝合缝!当断裂的边缘完美地贴合在一起时,一股微弱的、难以言喻的暖意仿佛从冰冷的玉石中透出,沿着指尖蔓延开来。
周铁栓看着那合二为一的玉佩,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眼中瞬间涌上一层水光,又被他狠狠压了下去。“果然……在你这里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这是我爹和你爷爷的信物。当年分开时,一人一半,约定……日后凭此相认,凭此……取回埋在老槐树下的东西。”
“老槐树下的东西?”陈默的心猛地一跳,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棵沉默的老槐树。誓言、信物、埋藏的东西……祖父日记里反复提及的谜团,此刻终于有了清晰的指向。
“是什么?”他追问,声音带着急切。
周铁栓摇了摇头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“我爹……没来得及说清楚。只说那是……顶顶重要的东西,关系到很多人的命,关系到……一个承诺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默,“你爷爷的日记……还在吗?那里面,或许有线索。”
两人立刻回到老宅的书房。昏黄的灯光下,陈默再次拿出那本发黄的日记本,小心翼翼地翻到1943年的部分。周铁栓凑近了看,他的手指粗糙,却异常轻柔地抚过那些模糊的字迹,仿佛在触碰一段凝固的时光。
“这些字……”周铁栓指着日记里夹杂的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看似无意义的数字组合,“不是普通的记录。我爹提过一句,说陈青山心思缜密,记东西……有门道。”
陈默也早就注意到这些异常。他之前以为是祖父的随手涂鸦或者某种速记方式。此刻,在周铁栓的提示下,他仔细观察起来。那些符号有的像简化的井台刻痕,有的则完全陌生。数字组合也毫无规律。
“婆婆说过,井台上的符号是‘地脉记号’,”陈默沉吟着,脑中灵光一闪,“会不会……这些符号也和土地有关?代表方位?或者某种标记?”
他尝试着将日记本上的符号与记忆中井台上的刻痕进行比对。果然,有几个符号高度相似!他立刻找来纸笔,将日记本上那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一一抄录下来。
“你看这里,”陈默指着其中一页,“符号旁边总跟着一串数字,比如‘三、七、九’,‘五、二、一’……还有这个,”他翻到最后一页,指着那个模糊的蒲公英图案,“这个图案反复出现,尤其是在提到‘誓言’和‘树下’的时候。”
周铁栓盯着蒲公英图案,眉头紧锁,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。“蒲公英……蒲公英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突然,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,“风!是风!我爹弥留时……好像说过一句……‘随风……入土……’当时听不明白……”
“随风入土?”陈默咀嚼着这四个字,目光再次落回日记本上那些数字和符号。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。“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……这些数字,会不会是代表方向?或者……距离?”
他立刻尝试将数字与符号结合。假设符号代表某个特定的参照点(比如井台、老槐树、院门),数字代表步数或某种度量……他拿起笔,在纸上飞快地演算、连线。
时间在寂静的书房里悄然流逝,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两人偶尔的低语。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呜咽。
“有了!”陈默突然低呼一声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。他指着自己画在纸上的一个简单图示,“看!如果以井台为起点,第一个符号代表‘东北’,数字‘三’代表三步……然后第二个符号代表‘正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