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专为抚恤伤残老兵。凡是为国伤残者,只收取最基本的木料与工费。如此一来,既有恤兵爱民之义,又有巧思实干之才。”
樊清眼睛一亮:“这法子好!能帮到那些兵士,是积德的好事,只是……具体操办扬名这些,我不擅长……”
柳庭恪一噎,所以,我擅长?好像我干不出什么实事一样!
窦苗儿在一旁噗嗤笑出声,她自然知道樊清没有这个意思,就是因为知道,才更好笑,因为这样柳庭恪连怼他都张不开口。
柳庭恪摇摇头,“罢了,还有一桩,青阳郡水患治理渐见成效,裴固功劳虽然不小,但当初最关键的勘测规划、堤坝图纸,大哥你居功至伟,此事也该让京城的人知道知道。两件事加起来,‘恤兵爱民、实干兴邦’的名声,应当足够响亮,也配得上郡主了。”
计议已定,樊清心中大石落地,只觉得脸上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。
次日一早,郡主府果然派人送来了上好的活血化瘀药材,另附一封江宁郡主的亲笔信笺。
字迹清雅秀丽,言语含蓄却满含关切,问他伤势如何,叮嘱他仔细敷药,莫要大意。
他连忙提笔回信,先是诚恳告罪昨日唐突失仪,再是感激赠药之情,最后郑重写道:“郡主厚意,子清铭感五内,唯恐仓促行事,反令郡主受屈,请暂待数日,子清必尽力周全,不负期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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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宁郡主收到回信,展开读过,尤其是最后几句,虽未明言,却透着一股认真筹备的决心。
她唇角微扬,将那信纸轻轻按在胸前。虽不知他具体要做什么,但这份“不想她受委屈”的心意,她真切地感受到了。
不过两三日,抗戎商会便在京中几处热闹地贴出了醒目的告示,又将消息传往各地分会。
告示言明:工部司主事樊清樊大人,仁心巧思,研制出可令伤残之人行动无碍的假肢,其效已由邵衡将军亲身验证。樊大人心怀忠义,特将改进后的图纸无偿赠予抗戎商会,委托商会制作。凡大宁将士,因战致残,手足有缺者,凭军籍证明至商会登记,定制假肢只收取木料成本与基本工费。若有民间百姓需要,亦可以市价购买。
此告示一出,顿时在京中引起热议。
邵衡将军的威名和那几乎以假乱真的“铁腿”早是传奇,原来竟是这位樊主事的手笔,这是救了国家栋梁啊!
不仅如此,他竟还想着那些普通的伤残兵士,无偿献图,低价定制,这是何等胸怀!
“樊主事高义啊!”
茶楼酒肆里,不少人竖起大拇指。
恰在此时,几位来自青阳郡的赴考学子,在客栈中听闻此事,不由议论起来。
“樊主事?可是名叫樊清,字子清的那位?”
“正是。兄台认得?”
“何止认得!”
那青阳学子激动道,“你们可知我们青阳郡连年水患,为何近两年却能安居乐业,渐复生机?除了裴固郡守大人励精图治,最关键的一人,便是这樊子清!
当年治理水患的总体规划、堤坝的选址勘测、具体图纸,皆出自他手,最早那几处堤坝,是他亲自带着民工,一筐土一筐石修筑起来的!
我家便在江边,亲眼见过他,年纪轻轻,晒得黝黑,与工匠同吃同住,毫无架子。
后来听说他外出游历,郡守大人便是按照他留下的详尽图纸,才将后续工程推进得如此顺利,没想到,他竟来了京城,还入了工部!”
这番话很快传开,与抗戎商会告示的消息两相印证,樊清的形象顿时更加丰满高大起来。
“原来不止是巧匠,还是治水能臣!”
“恤兵爱民,实干兴邦,此真乃国之栋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