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0章 唯有死亡(1 / 3)

(今天病差不多好了,明天荷鲁斯苏醒,H has e to)

洛肯站立着。他看见刀刃的闪光——一把简陋的石刃,大小对于荷鲁斯来说不过如指甲锉般微小,根本无法穿透那副战甲。

如此微小之物,又怎可能——

刀刃刺入。直抵心脏。一击干脆利落,沉稳冷静,像父亲的慈悲——坚定、克制,出于理解而非仇恨。

两道身影短暂地凝结:跪着的儿子与站立的父亲,由那柄古老的石刀相连。

透过这兵刃,帝皇将祂全部的意志灌注其中。

一道无法言喻的灵能洪流迸发,犹如天雷击中引线,自那原初之刃贯注而出。光球爆裂,照亮世间一切,比万物更炽。

然后,光芒熄灭,黑暗降临。

这不是宫殿中建筑阴影投下的黑暗,而是一种柔和、沉静的黯淡,如夜幕降临,如感官消退。

荷鲁斯微笑了。

那不是他们踏入卢佩卡尔宫殿时他所带的笑容——那笑,曾使世界战栗。而今,这微笑温和,从记忆的深处浮现,是洛肯珍藏至今的那个微笑。

没有血。石刃锋利得仿佛能切断现实本身。它静默等待了太久,来自最初的杀戮,沾染了所有谋杀的回声,直到此刻,履行它所承诺的——第八次死亡。

荷鲁斯微笑。

笑容逐渐褪去。随之消散的是血肉、是嘴唇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笑容:森然白骨咧开的牙齿,不再是人类的情感,而是遗世的终结。

没有救赎。那时刻早已逝去。只剩接受。

终究,不过是一位父亲,用石头杀死了他的儿子。

石刃滑出,化作尘埃。身躯倒下。

然后,银河燃烧。

这是终结——是死亡——但并非人们曾预期的终结,亦非先知所言的死亡。预言如同时间,本就晦暗不明;而预见,如同人类所制的诸般计划,终归徒然。

这是荷鲁斯·卢佩卡尔的终结,是叛乱的落幕,是某人理想的死灭,是那祂小心构筑的帝国幻象的破碎。

这是那短暂黄金时代的死亡,是人类帝国的最后辉煌。

这是战争的终结,却也是和平的死亡。自此开始,人类帝国那漫长而无声的下坠,直至沉入一重愈加黯淡的深渊。

在那深渊之中,唯一恒存者,是战争。唯一真实的,是痛苦。唯一的生存方式,是苦难。而苦难唯一的终结——是死亡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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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翻滚、颤抖的庞然大物深处,多恩和瓦尔多正努力站稳脚跟。血肉甲板突然变回了塑钢,软骨与骨头组成的舱壁也化回了精金和陶钢。

水和油从破裂的储物罐与爆裂的液压装置中涌出,从天花板上涓涓滴落。雨水洗刷走了墙壁上发黑的亚空间残留物,在他们脚边泛起恶臭熏天的凝结泡沫。

高音喇叭鸣响得时断时续,随后在一串嘟嘟声中归于无声。短路的系统冒出股股火花,随倾盆大雨泼洒而下。

他们曾在黑暗中杀死了一千头恶魔,只为走到这里,而现在恶魔都已消失了。

很长一段时间以来,多恩和瓦尔多谁都没有说话,哪怕在无生者突然离弃了这艘船,甲板开始颠簸震颤时,两人也没有吭声。

他们都明白,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改变了。

他们两人都知道,尽管竭尽全力,尽管杀死了一千个恶魔才走到这一步,他们或许还是来晚了。

他们一步步在倾盆大雨中前进,在甲板倾斜晃动时靠住淌水的墙壁保持站立。散落的碎片从他们身边飞过,未固定的设备滚落在地板上。

他们躲开从破裂的天花板上垂下的一圈圈电缆,它们断开的末端嘶嘶作响,喷出微弱的能量余烬。他们听到饱受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