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,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暖意。
她摆了摆手,终究没再提婚嫁之事,只笑着说道:“你这丫头,倒真是个实心眼。”
又同众人闲聊了几句家常,话锋一转,起身道:“我去厨房那边瞧瞧,吩咐厨下多做几道你们爱吃的菜,也好给你们留些说话的余地。”
说罢,她便带着几分笑意,由丫鬟引着往厨房去了。
崔氏的身影刚跨出房门,厅内众人像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,连空气都仿佛轻快了几分。
温以缇更是长舒一口气,抬手按了按额角,眼底掠过一丝后怕。她方才是真怕,自家母亲的“战场”向来没有边界,保不齐聊着聊着,话题就又绕回自己身上,那可就真是避无可避了。
崔氏一走,厅内的轻松氛围便悄然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。
众人皆知此刻不是叙旧的光景,苏青当即收敛了笑意,神色变得郑重起来,径直走到温以缇身侧落座。她抬眼望向香巧,目光递去一个示意的眼神。
香巧心领神会,当即取出一本线装账本,又从身后的黑漆描金匣子里抽出一卷舆图。
那舆图展开时足有半张桌大小,绢帛质地柔韧,上面用朱砂、墨线细细勾勒着山川河流、州府郡县,密密麻麻的标记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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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以缇目光落在账本上,指尖轻翻,纸页簌簌作响。
她看得极快,眉峰时而微蹙,时而舒展,周身萦绕着一股沉稳气场。
苏青与香巧静立一旁,屏声静气,并不打扰,只等着她看完。
片刻后,温以缇合上账本递给常芙,抬眼看向苏青,颔首示意她继续说。
常芙接过账本,开始一一核对。
苏青俯身,指尖落在舆图西侧的西北疆域,声音压低了几分,带着几分笃定:“按咱们此前定下的计划,大人进京之时,西北诸地已尽数渗透完毕,眼线、暗桩皆已就位,运转无碍。”
话音顿了顿,她指尖移向江南地带,眉峰微蹙,语气添了几分凝重,“唯独江南一带,至今仍是块硬骨头。那里世家盘根错节,势力错综复杂,就算有崔大人的关系,咱们暂时无法深入腹地,只能在边缘县城与集镇部署。依附当地的商栈、驿站立足,核心之地尚插不上手。”
她话锋一转,眼底闪过一丝亮色:“但即便如此,江南各州府的边缘地带,也已埋下咱们不少暗线,只待时机成熟便可联动。”
说着,她指尖又移向舆图北侧的边境线,线条划过之处,正是风沙弥漫的北疆:“北方边境这边,顾世子调去后三年,咱们便开始逐步部署。大人回京这一年有余,诸事推进得十分顺利,并未引起旁人察觉。”
她的声音清晰而沉稳,每一句话都落在关键处,指尖在舆图上的移动有条不紊,眼中闪烁着与平日活脱截然不同的锐利与果决。
“年中时,我收到大人从京中寄来的密信,信中特意叮嘱留意高丽那边的动向。这月初我便带着心腹悄然启程,直奔大庆与高丽接壤的边境安东府。
好在安东府距北方边境并不算远,筹措物资、调度人手皆来得及,如今我们在安东城郊寻了处隐蔽的据点,又借着往来商队的掩护,将所需的物资、器械分批运送。如今,城内外已布下三处暗桩,后续的粮草与信物也已尽数运输到位,只待大人那边一声令下,便可随时传递消息、响应部署。”
苏青指尖在舆图西南角轻轻一顿,话音稍歇,才又续道:“至于西南边境与岭南一带,咱们目前尚未涉足。不过按眼下的推进速度,再有五年光景,应当足以铺陈开来。”
温以缇闻言并未立刻回应,眉峰微蹙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,目光落在舆图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