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找皇浦云,那肯定和皇浦云了什么共识,所以山门外的军队开始撤离。
晨雾还未散尽,岱山山门外已是一片肃杀。青石刻就的门楣下,百灵立在石阶上,银牙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痕。她身后的弟子们垂手而立,昨日布下的天罗地网还在隐雾中泛着微光,此刻却要亲手撤去。
师父...最年幼的弟子忍不住抬头,话未说完便被她冷厉的眼神制止。百灵深吸一口气,指尖法诀变幻,隐在雾霭中的术法陷阱次第失效——流转的灵光如萤火般熄灭,地面上闪烁的符文化作青烟消散,连盘旋在半空的困阵也如潮水般退去,露出山门后蜿蜒的山道。
弟子们面面相觑,谁都看得出师父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。那可是耗费了好些日子心血布下的绝杀阵,此刻却要为一句宗主令拱手让人。山风卷着晨露掠过,百灵望着空荡荡的山门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,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她终是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弟子们不敢多言,默默收起法器,跟着师父转身。青石阶上,百灵的背影挺得笔直,只是袍角在风中翻卷时,泄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。晨雾渐渐散去,露出她身后那片被撤去屏障的山峦,像一头卸下利爪的巨兽,在朝阳下透着几分苍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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岱山的清晨总是被薄雾笼罩,今日却有些不同。山门处的晨雾尚未散尽,便有弟子匆匆奔走,神色凝重地传递着消息——岱山老祖回来了。
老祖此番归来悄无声息,一身玄色道袍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风尘。他未及休整,便直接召来掌门,在三清殿内密谈了半个时辰。殿门紧闭,无人知晓里面说了什么,只看到掌门出来时,脸色苍白,额角隐有汗珠。
一刻钟后,钟声骤然响彻岱山。所有弟子无论辈分高低,都被召集到练武场。掌门站在高台上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宣读了老祖的命令:自今日起,除指定弟子按月下山采买日常物资外,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山。违令者,立废修为,逐出山门,永不得入。
命令一出,台下顿时一片哗然。几个年轻弟子脸色骤变,他们中有人昨日还与山下的友人约好今日去镇上的茶馆小聚,此刻只能将满心的不解与焦急压在心底。年长些的弟子则眉头紧锁,他们隐约感觉到,老祖此次从京城归来,定是带回了非同寻常的变故。
练武场边的银杏树下,刚入门不久的小弟子拉了拉师兄的衣袖,小声问道:师兄,咱们以后都不能下山了吗?山下的糖葫芦还没尝够呢......师兄拍了拍他的头,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,低声道:别问那么多,照做就是。老祖这样安排,必有深意。
夕阳西下时,山门外的石阶上,最后一个想偷偷溜下山的弟子被执法堂的长老拦了回来。他手中还攥着一封写给山下亲人的信,此刻只能失魂落魄地跟着长老往惩戒堂走去。山门缓缓关闭,巨大的铜锁一声落下,将岱山与外界隔绝开来。夜幕降临,往日里偶有灯火的山路上,此刻只剩下摇曳的树影,一片沉寂。
残阳如血,岱山之巅的望岳亭里,枯坐的岱山派掌门望着山下蜿蜒的山道,浑浊的眼中满是悔恨。那道山门从今天开始像一道无形的铁闸,将整个岱山与江湖彻底隔绝。
几个月前,他被猪油蒙了心,听信了青蛇教的蛊惑,以为刺杀大将军能换来霸主之位。如今,青蛇教众作鸟兽散,独留岱山派承受雷霆之怒。皇浦云提出的条件等于永世禁足,擅离者斩八个朱红大字,如同烙印刻在每个弟子心头。
山风卷起他花白的胡须,掌门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身后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,却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,只剩下被困囚笼的沉闷。他想起三日前小弟子哭着来报,自己想家了,以后也回不了家了。
师父,门外传来大弟子沙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