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自己心脏被撕扯的声音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剧痛。
祁墨白的话语太过诚恳,诚恳到连他都几乎要被说服。
他看见徐弦月静静地望着祁墨白,那专注的目光曾经只落在他一人身上。
秦越川的呼吸在那一瞬停滞了,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。
嫉妒的毒蛇钻进他的五脏六腑,疯狂啃噬。他自然想打断这一切,将月月拽回自己身边,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。可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原地——他有什么资格?
祁墨白可以给她安宁平淡的生活,或许能陪伴她走完漫长一生,也可以打破“孤寂”批命。
更重要的是,这里的“他”早就死了。
秦越川看见徐弦月微微启唇,似乎要说什么。
他的心脏骤然缩紧,竟害怕听见她的回答。
秦越川无法直面徐弦月的回答,转身想要离开,即便他知晓深受桎梏无法远离徐弦月太远,仍旧不由自主想要回避。
转身之际,他听到徐弦月声音浮起:
“……你会不会觉得委屈。”
祁墨白没有一丝犹豫:“我不委屈。”
“月月风华无限,明月遗世,堪称当世之最,是我高攀。”
徐弦月顿了几息,垂眸道:“可我觉得委屈。”
秦越川瞠目,猛地驻足,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。
祁墨白惊怔一瞬,又恢复如常,只是声音不免失落:“月月所言极是,是我资质平庸,依月月来看确实有些……”
徐弦月急忙解释:“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!你不要误会!”
“你助我良多,没有你我怎么会安心奔赴北疆,若是如此说,未免显得我太过狼心狗肺。论及过往,你我一般无二,京都种种早已成烟,同为天涯沦落人,我还身负缉捕罪名,实话说来还不及祁公子,你我之间,哪里有什么高攀不高攀。”
祁墨白眼睛一亮:“月月可是担忧牵累?不必担忧,此事我会处理妥当,护你一生。”
徐弦月摇了摇头:“你说我是当世之最,只是依我看来,世间人各有百态。”
“有人爱牡丹芬芳,有人爱白莲素雅,各自心中之‘最’评判各有不同。我也不能免俗。”
“可评判标准不在旁人,而在己身。”
“祁公子不是我心中之‘最’。”
徐弦月握紧腰间骰子:“哪怕身如此时此刻,我仍然不想将就。”
祁墨白不由自主失声重复:“将就?”
徐弦月点头:“对,为解一时之困,草率决定婚姻大事,于我而言,就是将就。”
“不怕祁公子笑话,刚才静默时,我曾想过,不如交由天意,举骰决定。”
她将骰子握至胸前:
“如果是双数,我就答应,如果是单数,我就拒绝。可当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,我竟是无与伦比的希望,它是单数。”
徐弦月眸光坚定:“我可以确信,对祁公子毫无男女之情,我无法想象,与你朝夕相伴,举案齐眉,甚至……同榻而眠是什么样的场景。”
“我觉得甚至做不到如一个寻常妻子那般与你育有子女。我感念你的帮助,却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,如此煎熬难过的日子,就是将就。”
“婚姻大事,你我应当慎重决定。”
“感情还是两厢奔赴最为得宜,若是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还是,及早抽身的好。你说呢,祁公子?”
王爷重生不撞南墙只撞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