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8章 秋月惊雷(二十六)(1 / 3)

远处晨钟响起,郑墨睁开眼,却并没有起身,而是盯着帐顶发愣。

直到身旁传来动静,这才扭头,才发现金二娘正不错眼的望着他“娘子不是累得睁不开眼了?”

金二娘立刻想到了昨夜的旖旎,脸色一红,伸手搂紧了郑墨脖颈“达达要不让他回来吧。”

郑墨皱皱眉头,却听金二娘继续道“达达的儿子总要有个出身的。”

郑墨这才懂了对方的意思,正要安抚,就听另一边的凤儿道“就是,就是,真有了孩子再遮掩就来不及了。”

她虽然直到如今都不晓得金二娘的男人究竟是谁,为什么一直缩着,却早就将郑墨正室的位置看成了囊中之物。如今听到金二娘准备让对方的那个王八男人养儿子,立刻极力赞成。

这小光棍出去一趟,不但带回来了一堆银子,还学了高明的房中术。昨夜她们二人联手,都被欺负的丢盔弃甲,跪地求饶。男人,全都是喜新厌旧的。长此以往,难免对方厌弃。若不能有所凭借,她连退路都没有。

“行。”郑墨神态诡异,少有的舍了金二娘翻身压住了准备长篇大论的凤儿“凤儿也生。”

待他再次爽利了,这才匆匆梳洗,出了小陈线胡同的家。瞅了眼不远处依旧挂着白的金家,郑墨笑着出了胡同,拦住一辆马车,直奔通政司。

今个儿十七叔要代天子行奉迎礼,于是昨个儿下午对方一气呵成的题本就需要他送通政司去。却不晓得,此刻他怀里的那份题本根本不是他的十七叔昨个儿写的,而是早就准备好的。

虽然郑墨跟着郑直一年多,鞍前马后尽心尽力,可是他直到如今依旧有所保留。不是郑直不近人情,而是经过两次穿越,他连他自个都信不过。

郑墨在通政司递本后,直奔《道报斋》。昨夜从左郑第出来他就找去棋盘街,把这一阵的所有笔记都给了张文宪。郑墨虽然是秀才出身,可无论文章还是书法,都略逊对方一筹。这才打算请张文宪继续执笔,将他的笔记润色后刊登在《道报斋》上。

马车停在《道报斋》门外,郑墨扔给车夫一吊钱,下车后直接进了报斋。与沿途的伙计,书手不时打过招呼后,来到了书坊。正要继续往后院走,不成想看到一位老雕工手上的印版后,停下了脚步。他以为还不到一日,张文宪的初稿可能都不一定能写完,却不想书坊的雕工已经刻板了。

原本郑墨以为张文宪会长篇大论,却不想自个记录了半年的厚厚三大摞笔记,拢共才形成了两版文章。初时的郑墨自然不高兴,可耐着性子读完稿件后,不由拍案叫绝。

“少保六骑护朝鲜确实新奇,奈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。如今京师内最关注的,是群臣连章请陛下循正道,故而俺们要出奇制胜。”在后院正休息的张文宪,被郑墨喊醒后解释道“昨个儿那个弹劾少保的孙御史,还有殿前失仪的张乌台,俺听人讲都是东林诗社的。这意味着啥?诗社里有人存心不良。倘若这姓孙的不是先弹劾少保,转而弹劾陛下跟前的巨珰,这姓张的再跟进,只怕谁也解释不清了。”

郑墨一琢磨,立刻点头“对对,外人只会在乎他们是不是东林诗社的社员,至于究竟跟俺叔有啥关系谁在乎。可恨!可恼!”

“故而,俺们就借着廷珪这笔记来外为内用。”张文宪点上烟“借着朝鲜的事,和东林诗社撇清。”

“好主意!”郑墨不由击掌“东林诗社的账俺们不背。”却又迟疑道“那为啥俺叔昨个儿对这事始终无动于衷?”

“少保自有考量。”张文宪提醒一句“俺们只需做好自个的事就可。”

这不是张文宪故弄玄虚,而是切身体会。年初他因为郑中堂错失良机,悲愤请辞。可短短数月,局势就天翻地覆。起初张文宪以为是对方好运,可是很快就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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