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想,白蒿去似乎比他去更好些。
顾怜心下黯然,转头看着白蒿道:“我今日有些累,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程越?”
他用了“帮”这个字,白蒿便是想拒绝也不敢,只能应“是”。
在二公子的地盘,想必出不了什么事情,白蒿心道,药坊这么多人,也不需要顾公子动手,想必也不会烫了烧了。
想到这,他越发放心,从药坊顺了几样糕点便离去。
可惜白蒿万万没想到,他还是放心早了。
虽然药庐如半夏之类的人对顾怜的身份心知肚明,但药坊有些人,守在这一亩三分地,对于顾怜的身份一无所知。
比如药坊之人,多以为他只是掌门院中的小厮。
负责熬药的王贵便是这样认为的。
是以在顾怜主动上前帮忙熬药时,王贵并没有推辞。
他昨日喝的多了些,回家已经到了四更,没睡多久便急急忙忙赶到药坊熬药。
这熬药说来简单,但也实在是个枯燥的活计,寻常得一连几个时辰守在火炉旁,是以王贵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。
如今有人主动帮忙,王贵心下一喜。
待给顾怜草草说了一遍这几炉药各自需要的时辰,王贵便捂着肚子,装作腹内有疾的样子,溜到柴房打算小憩片刻。
反正熬药也不是什么技术活,王贵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会出什么问题,所以没过多久,他就放心陷入了梦乡。
可他不知道,顾怜压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。
别说熬药,以前在篬蓝教,他便是连药罐子都没有碰过。
王贵走了,顾怜只能按照王贵所说,坐在火炉面前,时不时加些干枝末叶,以防熬药的火熄灭。
如果王贵在此,一定会拍着大腿说“坏了。”
因为他添的太勤了些,导致炉中的火越来越大。
虽然没烧了药坊,但不多时,药坊内便传来一阵焦糊味,散布在整个药庐中。
顾怜也嗅到了。
他就算再傻,也知道正常的药不会发出这种焦糊味。
但这个味道为什么会出来,怎么出来的,顾怜一无所知,情急之下一股脑将手中的枯枝都塞到了火炉下面。
火越烧越旺,药坊的气味也引得药庐的人渐渐聚在药坊外。
王贵也听到了响动,他推开人群看着冒着满屋的黑烟,两眼一黑。
这十七炉药算是废了……
其他药也就罢了,这其中可是掌门的药。
王贵怒上心头,他几步上前推开顾怜,急急忙忙将炉中的火全部熄灭。
待看到掌门的药已经彻底熬干,王贵再也忍不住,对着顾怜吼道:“你是废物吗,熬个药都熬不好!”
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。
若不是人太多,王贵都想给这个人两巴掌。
顾怜从没被人这么骂过,一时呆在原地,不敢说话。
他就算再傻,也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,熬坏了药。
前院的宋棯安正在和顾童说话,听到后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,忍不住皱起眉头:“出了什么事情?”
他一发问,有好事者立刻俯身凑到二公子身边,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一听到今日的药熬糊了,宋棯安心下顿时不悦。
那些药材,有很多都是他辛辛苦苦亲自培育出来的,特别是爹那份汤药中,不知道加了他多少天地精华。
如今付之一炬,宋棯安有些心疼。
不过他脾气温和,向来不在这些小事上刁难仆从:“算了,坏了便坏了吧,让半夏重新抓药熬制。”
宋棯安话刚刚出口,忽然想起顾怜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