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滕子京那个混蛋,差点害我蹲大狱,这口气我咽不下!”
她抬眼看向陆向晚一家三口,眼中闪过算计的光,
“把这父女俩看起来;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,让她去接近滕子京,
找机会给他按颗‘定时炸弹’——我就不信,他这个活阎王,还不死!”
冯湛挑眉,捏了捏昌淼淼的下巴:“听你的。不过,要是办砸了……”
“办砸了任凭二爷处置。”昌淼淼语气狠绝,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陆向晚,像在打量一件合用的工具。
陆向晚看着被按住的丈夫,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,
再看看眼前这对男女阴狠的嘴脸,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。
她想冲上去护住孩子,却被两个打手拦住,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后腰上。
“别乱动。”其中一个打手低吼道。
可可的哭声刺破了甲板上的死寂,陆向晚的视线模糊了,
耳边只剩下冯湛与昌淼淼的低语,以及海风卷着绝望的呼啸——
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们一家掉进了无底的深渊。
回忆的潮水退去,病房里只剩下陆向晚压抑不住的哭声,泪水浸湿了枕巾。
邢中兴递过一张纸巾,语气沉缓地追问:“那个被绑炸弹的婴儿,是哪里来的?”
陆向晚接过纸巾按住眼角,哽咽着回应:“是我们渔村一对新婚小夫妻的孩子……”
穆小吉听得脸色铁青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
“你自己也是做母亲的,丢了女儿尚且如此痛心,别人家的骨肉,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?”
江程煜见穆小吉如此激动,伸手搂住他的肩膀,无声的安慰着他。
“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!”陆向晚急忙摇头辩解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
“孩子是他们给我的!我认得孩子脖颈处那块蝶形胎记——
几周前,那对小夫妻没有经验,特地到家里找我,请我帮孩子洗个澡……”
滕子京皱着眉,不解地插言:“我记得你应该在欧洲就跟着我了,怎么直到回国才动手?”
陆向晚的眼神黯淡下去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:“他们几个人带我飞去欧洲,设计了好几个计划,
原本想着在国外你势单力薄,比在昆城下手方便。可没想到……
他们派在欧洲的人,莫名失踪了好几个,只有我侥幸没事。
二爷就让我暂时按兵不动,见机行事,还说事成之后,就放过我的家人,还抹去他所有的赌债……”
她说着,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,像是又回到了那些被威胁裹挟的日子:
“我没办法啊……可可还在他们手里,我敢不听话吗?每多等一天,我就怕女儿多受一分苦……”
病房里静了片刻,只有陆向晚压抑的啜泣声。洛少卿叹了口气,递给她一杯温水:
“喝点水吧。你现在说的这些,对警方破案很重要,尽量想清楚细节。”
陆向晚接过水杯,指尖冰凉,点了点头,泪水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——
她知道,无论有多少苦衷,自己犯下的错,终究无法挽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