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开。
一枚生锈的怀表,静静地躺在其中,仿佛等待了亿万年。
小满只觉得全身的疤痕都在灼热发烫,那种从皮下深处涌出的疼痛,让她几乎要窒息。
她颤抖着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接过怀表。
怀表的玻璃表盘早已碎裂,破裂的纹路像是蜘蛛网一般,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表面。
指针定格在7:23——这个数字,像是烙印一般,深深地刻在小满的脑海里。
7:23,林晚最后一次手术的时间。
她下意识地将怀表贴在自己胸口,那里,蒲公英种子还在微微发光。
一股熟悉的,却又从未如此强烈的幻象瞬间炸开,涌入小满的脑海。
她“看”到,冰天雪地之中,林晚的身影踉跄奔跑,每一步都带着决绝与痛苦。
身后,一道蜿蜒的血迹在雪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、触目惊心的红线。
那血迹,不是杂乱无章的泼洒,而是奇异地、精确地勾勒出避难所第七区的地下管网图。
歪斜、破碎、扭曲,却又真实得令人心颤。
“这……这是地图?”小满失声惊呼,
她猛地抬起头,那双冻疮结痂的手指,此刻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使命。
她蘸起自己指尖渗出的鲜血,在墙壁上,开始一笔一划地描摹那条在幻象中看到的歪斜路径。
鲜红的血线,在灰白的墙面上显得格外醒目。
每描绘一笔,小满身上的疤痕就灼烧得更厉害,汗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,顺着她的脸颊滴落。
繁星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条血线之上。
她的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够穿透墙壁,看到血线延伸的尽头。
当血线勾勒到某一点时,繁星的身体猛地一僵。
她没有任何犹豫,从发髻中抽出那把古老的青铜钥匙。
钥匙在她的指尖灵巧地转动,然后,她猛地将钥匙插入墙壁上某个不起眼的缝隙之中。
“嗡——”
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嗡鸣声响起。
墙体,竟然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了半寸!
露出的缝隙之中,一抹刺眼的红光瞬间亮起——那是监控摄像头的指示灯,正冷冰冰地扫视着密室里的一切。
母碑系统,它看得见。它一直在监听,一直在监视!
繁星的动作快如闪电,在摄像头完成扫描的瞬间,她将青铜钥匙横向插入监控镜头的缝隙之中。
“滋啦——”
刺耳的电流声瞬间炸开。
钥匙表面,那个奇异的“未完成”符号,与摄像头的焦距完美错位。
刹那间,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,瞬间扭曲成一片雪花状的噪点,像是破碎的信号,被暴力撕裂开来。
“它看得见我们……”繁星的声音冰冷而坚定,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“但它看不懂歪路。”
话音刚落,密室里的光线,突然毫无预兆地暗淡了下来。
老K猛地扑向通风口,将手心里的陶粉血泥狠狠抹在铁栅上。
那微弱的陶罐震动频率,仿佛得到了回应,地底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,节奏与之前捕捉到的婴儿啼哭声完美同步。
每一记敲击,都像是在老K的心脏上敲打,带给他一种奇异的共鸣感。
与此同时,小满手中的怀表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“咔嚓”声,背面悄然弹开。
一枚泛黄的纸条静静地躺在其中,上面用几乎褪色的墨水写着:“火种不在云端,在每具会流血的身体里。”小满的心脏猛地一跳,仿佛那句话直接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。
她身上的疤痕此刻更加疼痛,仿佛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