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顾,四处溃散。
“沈东善这座大宅送的真是及时,我打算……自立门户,独创一家,名曰‘不争’。”柳寻衣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大胆的筹划,“一个完全属于我,受我掌控的不争门……便是中枢。”
“不争门?”洵溱当然明白柳寻衣的真正意图,可她却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,揶揄道,“放着一座财雄势大,根基深厚的贤王府不要,偏要自立门户,从头开始经营一个小小的不争门。柳寻衣,你可知开宗立派绝非儿戏?”
“开宗立派不敢当,不过是给自己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。”
“不自见,故明。不自是,故彰。不自伐,故有功。不自矜,故长。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!”洵溱细细琢磨着“不争门”三个字,情不自禁地感慨道,“不争,不争,看似逍遥脱俗,实则暗怀大志,真是好一个不争门。”
“如果连你都这般认为,想必天下人也会这般认为。”听到洵溱的话,柳寻衣不由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进而缓缓起身,轻轻推开窗户,令刺目的阳光倾洒而入,周身被光芒所笼罩,令洵溱看不清他的表情究竟是喜是悲,只能听到他略带孤独与坚毅的心声缓缓吐露,“溱儿,春秋几逝,浮云半生,我受够了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攥在手心。而今我已幡然醒悟,与其承势于人,不如生根于己。我柳寻衣这辈子不求什么功成名就,但求从此以后不必再看人脸色,仰人鼻息!然而,我决意自立门户,却不仅仅是出于权势考量,也并非全因追逐自由无束。还有一个原因,我……只想告诉你一人,那便是与所有亲近的门派势力分清边界,永不混为一谈。”
“为何?”洵溱大惊失色。
柳寻衣苦涩一笑,呢喃道:“你也知道我现在身兼数重身份,早已是深陷泥沼而难以自拔,无论是江湖纷争还是民族之战,我都难以置身事外。因此,未来的我……必会陷入一轮又一轮的生死风波与凶险抉择,我不可能永远受天眷顾,万一哪天我真的落得满盘皆输的绝境死地,也希望贤王府、绝情谷、湘西腾族……他们皆有抽身而退的余地,不会被我牢牢绑死,被迫殉葬。”
“柳寻衣,你……”
“我取名‘不争’,并非出于‘天下莫能与之争’的雄心壮志。而是希冀恪守天道,惟愿……利而无害,为而不争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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