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估机构的致命疏漏,即神州数码与连想集团的百亿市值竟被排除在外,把集团变成剥离了血脉的枯骨。
尤其令人锥心的是一桩1984年的旧事:当年计算所以“连想汉卡”等知识产权作价1.1亿元入股,按《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》应保留科技人员权益,但本次转让将计算所股权完全划归院里,剥夺技术团队历史贡献,道理何在?
老院士微博照片中那枚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勋章赫然在目,如同对他半生研发的嘲弄,引发了网友的思考同情。
由此,他也在文末沉痛呼吁,对现如今的股权转让进行再审查,不要寒了技术人员的心!
张捷的举报材料则更像一把解剖刀,直插程序合规的膏肓。
他是熟稔中科院体系的法律学者,提出的问题直指产权交易公告背后的权谋图谱:
所谓公开挂牌,实为泰山会密室递钥,需控股金融、能源、地产三领域的钢印条款,寰宇之内仅泛海卢至强可解。
这是什么?
这是先定后招,虚假议标,因此向有关部门反应,要求对泛海有无可能进行利益输送进行甄别、要求,至少是合同约定。
即便泛海购得股权,也要设立严苛的转让条件,避免私相授受。
相比外人的雾里看花,现在面色阴沉得要滴水的老会长,对这两位“老战友”和“自己人”递交的材料中的内容,更觉触目惊心。
公告发出的这两月,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异议,大呼小叫的财经类媒体多了去了,
但这二人不同,无论是援引的数据、提出的案例、剖析的真相,还是他们本人的身份,都杀伤力都太强。
“爸,我先去联系戴主编。”柳琴不等父亲吩咐就转身拨号,她要找的是《心惊报》的主编戴自耿,无论对方的后手如何,先紧急公关。
“找他没用,我直接联系楠方的杨社长。”
老会长知道这一局的凶险,更知道问界舆论体系的可怖之处,不由得他再斟酌踌躇,必须快刀斩乱麻。
“好,那我先去安排其他几个朋友,都一起来主持主持公道。”
柳琴急匆匆而去,办公室的门甫一关闭,憋不住火的老会长便重重一掌拍在桌面,“砰”得一声茶水四溅。
他倏然起身,西裤膝弯处绷出两道凌厉折痕,镜片后的眼白因暴怒隐隐有些充血发红。
“混账东西!”已经年逾六十五岁的老企业家面部肌肉此刻扭曲如树根,太阳穴处青筋随着粗重的呼吸突突跳动。
他恨不得大骂某个藏在后头见不得光的家伙,但以他发火都要躲开女儿的涵养和气度,再是想痛快地骂一骂路宽,也就几句常用的“瘪三”、“册那”等魔都话罢了。
只是此刻突然起身的一阵天旋地转间,老会长不禁想要隔空叩问某洗衣机:
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?!
要跳出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事!
他所认为的“损人不利己”,并不是说问界在没有竞标资格的情况下横生枝节,阻挠自己盘活资产、为公司纾困的大计。
他压根就想着会有这个可能。
是大家在没有战略误判的基础上,你路宽明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,怎么就敢大喇喇地提刀杀进来?
你真的以为刘领导就能护得住一切嘛!
你路宽最后惹得人厌鬼憎,还讨不来任何好处,连想企图改制以增强企业活力、迈进新征程的宏伟蓝图也被涂抹脏污……
这不是损人不利己,又是什么?
出于信息差,马画藤和老会长一样,做梦都想不到他的“神之一手”外,这局棋外还有一手“天外飞仙”。
在他此刻看来,路宽完全就是个冲动行事的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