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朝尽散,终得清净,终归自在。”
“福生道友,贫道欠你一个人情,一个天大的人情。”
清净道人便又朝着张福生施大礼。
张福生坦然受之的同时,轻声开口:
“我有一身,将入兜率了。”
“可有话要我带给那八卦炉中的玄都道人?”
玄清错愕抬头,上游生灵也随之眯了眯眼睛,半晌过去,玄清执礼:
“如此.”
“一份人情还未还,便就又欠下一份天大的人情了。”
张福生脸上浮现出笑容来。
“因果承负,不外如此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试验场。
天降神钉。
身为六道司副司长的大神通者,只是一个‘落’字。
便有道道神钉从虚空中浮现,携苦难、痛楚、折磨、不生、求不得等律令,
轰然钉入谪仙少女的四肢百骸。
她发出凄厉惨叫,这种律令级的痛楚直刺魂灵根本,就算是九善之人,上天垂青眷顾,也依旧拦不住。
阮玉兔声声泣血,远远观望的十望子弟,如诸葛余一、张氏贵女、小龙人等,
都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,就连一些神灵也摇头叹息。
六道司的副司长,这是常年呆在六道大狱侍奉那位大司长的,故此祂最擅长的,就是刑罚。
“胡道友的手段,果然叫人心惊。”神女轻声开口。
“这还是浅的。”
胡姓的大神通者神色淡漠:
“后头还有呢。”
祂施展一条条律令,将一根根象征不同刑罚的神钉刺入阮玉兔的皮肉、筋骨、脏腑乃至于魂灵当中,
阮玉兔哀鸣着,昏死了不知多少次,但却根本无用——魂灵之苦楚,非昏厥可以消去的。
身体可以昏死,魂灵却时时刻刻的清醒着。
“这叫道尊的家伙,来历为何,去了何处?”
大神通者淡淡发问。
阮玉兔只是哀鸣着,却一个字都不曾吐出。
“有意思,骨头很硬。”
那青年含笑,又伸手一引,三千神钉从虚空中浮现,一个接着一个的钉入了少女的魂灵当中,
每一根神钉之上,都携着不同的律令,都是不同的人间至苦。
“其人真名为何?”
阮玉兔不答,于是,又是三千神钉。
“其人此刻何在?”
她依旧只是哀鸣。
“其人可是世尊如来?”
阮玉兔喘息着,在剧烈的痛楚中死去又活来,像是有亿万万只蚂蚁同时啃噬身体、灵魂上下每一寸,
哀鸣声竟泣的苍穹都起了乌云,叫百里花谢草枯。
天眷之人,得上天垂青,而如今受大苦难,上天便也为之怜。
百里草枯变成了千里。
千里花谢变成了万里。
九善的谪仙少女依旧只是哀鸣,一字不吐,一言不发。
青年蹙眉,有些不愉,施刑前祂已夸下海口,百钉之内,可问出一切前后,
结果如今却连半个字都不曾问出,认为自己有些丢了颜面,于是在动怒:
“我再问,其人何在?何在?何在?”
一连三声,一连九千钉,少女已做烂泥,哀鸣都几乎绝迹。
于是。
“我便在此。”
有低沉大音忽起,从天上来。
人人抬头看去,诸神张眸仰望,所见之景,却是那本该不现于人世的六道大狱。
六道大狱,忽已横压于天穹之上,忽已于此刻洞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