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想让我拱手相让,没那么容易(4 / 4)

“青山!”

他恶狠狠地说道。

“我何威出道二十年,经历多少场恶战!九死一生,才有今天的地位和产业!你一句话,就想让我拱手相让,没那么容易!”

青山似笑非笑地抬起头:“哦?所以呢?”

大厅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。

威爷身后的黑衣汉子们,手已经摸向了腰间。

威爷咬紧了牙关,他能感觉到死亡的视线正钉在自己的后脑勺上。

“所以……”

他猛地一拍桌子。

“得加钱!”

威爷吼了出来。

青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,似乎有些意外。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得加钱!”

威爷豁出去了,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老狼,亮出了最后的牙齿:“所有的产业、所有的街区、所有的生意,包括那条该死的烟土航线,我全都给你!”

“但是!我的人,我合威堂这百十号兄弟,我要全部带走!他们是跟我搵食的!我不能丢下他们!”

“160英亩不够,根本不够养活这么多人!”

他伸出了三根手指:“我们要320英亩,翻一倍!”

威爷吼完,紧张地瞪着青山。

这是他最后的赌博。

空气凝固了五秒钟。

青山忽然笑了。

那笑容如同春风化雨。

“成交。”

旧金山的清晨,浓雾像一块湿透了的灰色裹尸布,紧紧贴在唐人街的屋檐和石板路上。

天,一夜之间就变了。

冯海堂这个盘踞在萨克拉门托街和克莱街之间,靠着放血的高利贷和最下贱的猪花(雏妓)生意养得肠肥脑满的堂口,没了。

不是被打残,不是被重创,是没了。

从上到下,从堂主荆海到他那个最喜欢用烙铁烫女人的外甥,再到每一个在街上横着走的打手,全灭。

一股带着血腥味和石灰味的死寂,取代了喧嚣。

冯海堂总堂的朱漆大门敞开着。

一群穿着统一黑色工装、面无表情的华人汉子,正从里面一桶一桶地往外提水。

那水是暗红色的,泼在街中心的排水沟里,汇成一道刺眼的溪流。

他们不高声喧哗,没有寻常帮派分子的痞气和咋呼。

这群汉子沉默地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屠夫在打扫自己的作坊。

一些早起的商贩和苦力,远远地缩在巷子口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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