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瑶笑了，跟在他身边沿着他河堤往前走去。

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渐渐拉长。

冬天的河堤，天一黑便没了人影。

周砚出门的时候揣了手电，一团昏黄的光照亮了路，从夏瑶的脚下向前延伸出一米的圆圈。

而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，连月光都是冷白色的，伴着河水哗啦啦的冲击河堤的声音，冰冷的冬夜，连虫鸣都消失了。

夏瑶下意识地往周砚身边靠近了一点，她有点怕黑，更怕水。

原来小镇的夜和城里不太一样，有点可怕。

靠近周砚，她发现会感觉更温暖一点，就像是在靠近黑暗中的一团火。

所以，她忍不住慢慢往他身边靠近。

然后，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攥着小拳头的手，那大手传来的热量，似乎在一瞬间驱散了寒冷与恐惧。

夏瑶脚步一顿，呆呆仰起小脸抬头，对上了周砚的眼睛。

那是比月光还明亮的眼睛，带着温柔与关心。

“天黑了，有点冷，我们回去吧。”周砚低头看着她，声音温润。

“好。”夏瑶点头，从掌心传来的热量，似乎很快传递到了脸上。

怎么回事……

一点都不想松开。

周砚牵着她的手往回走，低头看了她一眼，她的脚步轻快了不少，冰凉的小手，渐渐有了几分暖意，握在手里，就像一块暖玉。

他先前聊着聊着，发现她靠的越来越近，声音越来越小，晃动的手擦过他的手背，冷冰冰的。

冬日夜晚的河边冷风，冰凉刺骨。

他这才突然意识到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怕冷，也不怕黑。

苏稽的河，对于夏瑶而言，有着不是很好的记忆。

所以略一迟疑后，他还是握住了她的手。

临近宿舍楼，楼道口的灯光驱散了黑暗。

周砚这才松开了手。

夏瑶顺势把手揣进了口袋，两人站在宿舍楼下。

“谢谢。”夏瑶抬头看着他。

周砚低头，两人目光对上，嘴角都带着笑意，又下意识地各自挪开目光。

“上去吧，外面冷。”周砚温声道。

“好。”夏瑶点头，转身往楼道里走去，走了两步，回头抿嘴轻轻叫一声：“哥哥~”

“嗯？”周砚愣住，夏瑶已经蹬蹬跑上楼去了。

冬天有点冷，但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

周砚就觉得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