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……”张柬之尴尬一笑,挠头四望道:“是啊,我怎么来了?你们京兆府的人让我来的。”
狄仁杰示意他坐在一旁,问道:“近来教书如何?”
“嗯,还挺顺利的。”
说着话语,张柬之在冷风中缩着脖子,又往合实的手掌中吐了吐热气,尽可能让双手暖和一些。
其实双脚也很冷,倒也顾不上了。
眼前,京兆府的官吏不断走动,就连各县的县令也都来了。
张柬之越看越不对,左顾右看地,还听着周遭人们议论着现在的关中事宜。
狄仁杰好奇道:“是府尹让你来的?”
张柬之摇头,“有人让我来一趟,说完就走了。”
这个瓜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闯祸的人,张柬之就算再不着调也不会去闯祸了,被晋王揍了这么多次还忍气吞声,显然是个憨货。
这货多半是不会犯事的,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,那他来做什么?
狄仁杰道:“柬之兄,你该不会调任要来京兆府了吧?”
张柬之又是挠头,道:“我就一个教书的,我怎么知道。”
言罢,张柬之又是上下打量,道:“怀英啊。”
“嗯?”
“当初去西域两年你瘦了,怎么来长安才过一年,又胖了。”
狄仁杰蹙眉道:“胖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这长安真是太养人。”
“你们两个!入堂内来听。”
听到京兆府少尹刘仁轨的话语声,狄仁杰与张柬之一起走入京兆府的堂内。
在这里的人有很多,除了各县的县官,就连工部的人也来了。
许敬宗道:“张柬之!”
“在。”
走到人前,张柬之还有些不适应。
许敬宗递给他一小袋铜钱,道:“这是你的月钱。”
“咦?”
“不要?”
张柬之伸手犹犹豫豫,终究还是接过了钱袋子,反问道:“府尹,在下……”
许敬宗神色不悦地喝下一口茶水,道:“有话你就直说,老夫很烦,别惹老夫揍你。”
“在下不过是个教书的,是犯了事才来京兆府的,下官的月钱应该是崇文馆给的,虽说拖欠了两月,在下也不着急,可收京兆府的月钱,这不好吧?”
他是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,语速很快。
坐在一旁的颜勤礼解释道:“谁说你是崇文馆的人?你是京兆府的人。”
“啊……”
颜勤礼又道:“你先试用了一个月,现在给你的是你上月的月钱,现在可明白了?”
张柬之这才心安理得地收下钱袋子,有些卖乖地问道:“原来京兆府也支教啊。”
刘仁轨咳了咳嗓子,又道:“京兆府不支教,你在崇文馆接的差事,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闻言,张柬之又愣住了,很想说自己确实只知道教书,但这个时候开口,再问也不好。
京兆府的大堂内很安静,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张柬之身上。
狄仁杰忙站出来道:“府尹,张柬之他匆忙从崇文馆接任,朝中也没有明文的安排,多半是不知的。”
见到有人为自己的站出来,果然是一起在西域吃过沙子的好兄弟,张柬之向他作揖,低声道:“怀英,仗义。”
许敬宗饮下一口茶水,道:“这天寒地冻,有些事还是能简短说就简短一些。”
“嗯。”颜勤礼颔首道:“明天会有一批县里的官吏去你那里读书,你去教他们如何在各县行事。”
张柬之愣愣点头。
颜勤礼接着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