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高士廉中肯点头,道:“你与房玄龄是一样的,承乾是个好孩子,他想要当皇帝。”
长孙无忌烦闷地喝下一口茶水。
“你看看你,总是不将心思说出来。”
长孙无忌道:“太子让褚遂良兼领礼部,这般升迁没有经过吏部。”
高士廉抚须道:“你是觉得你与承乾有嫌隙了?”
看他还是一脸的沉默,高士廉饮下一口茶水,茶水入口之后,神色也好了一些,“老朽当年与你说过的话,你可还记得?”
长孙无忌颔首道:“当初舅父说,只要我扶持东宫太子,长孙家就一定能够善终。”
“嗯,你记得就好。”
“孩儿不是怀疑舅父。”
高士廉坐在摇椅上,一手端着茶碗,摆手道:“你就算是怀疑老朽也无用,承乾就是大唐的下一个皇帝,这孩子很聪明,他不着急,也不急于求成。”
“辅机啊。”高士廉吩咐道:“你总是患得患失的。”
高林又回来了,他坐在一旁继续挑拣着陈皮。
长孙无忌将茶水喝完,也不再多问,作揖离开了。
等人离开,高林低声道:“赵国公看来心事很重。”
高士廉感慨一笑,继续把玩着这个小秤,道:“他烦忧的事老朽已不能解矣。”
高林继续道:“赵国公是担忧陛下去泰山封禅吧。”
高士廉摇头道:“若说封禅……承乾也很合适呀。”
两位老人家面带笑容,各自忙着自己的事。
到了夜里,高士廉正在看着崇文馆的文章,就听到屋外的话语声,他稍稍将眼镜拉下鼻梁,蹙眉看向屋外。
月光下,是熟悉的身影。
高士廉确认了来人,双脚忙放下塌,匆匆穿上了布鞋,也没提上鞋后跟,就出了门。
宁儿将怀中的女儿交给高林抱着。
高林笑呵呵地抱着这个孙女,笑容满脸。
李承乾站在院内,道:“舅爷,许久不见了。”
高士廉神色多了几分慵懒与不在意,在屋前的门槛坐下,道:“老朽就要入睡了,殿下何苦再来打扰。”
李承乾从一旁拿了一张凳子,也在舅爷身边坐下来,道:“孙儿得知今天舅舅来拜访过,若孙儿明日再来,舅爷会觉得烦,烦一天总比烦两天来得好。”
高林抱着孙女,好多年没有这么高兴了。
李承乾又道:“打算等这个孩子懂事了,交给丽质教导。”
高士廉倚着门,侧着身子,嘟囔道:“近来你是在故意刁难辅机?”
李承乾道:“可能是舅舅觉得父皇不在,他应该多多照看朝政,也照看孙儿这个太子。”
“哎呀。”高士廉神色多了几分不悦,“别与老朽说这些。”
李承乾点头道:“那就不说了。”
眼看夜色深了,长安城也到了该宵禁的时辰,李承乾没再说朝中的事,与舅爷约好明日一起去钓鱼。
回去的路上,朱雀大街两侧的街巷,坊内的那些窗户都还亮着烛火。
巡夜的官兵见到太子殿下,纷纷行礼。
回到东宫,小福已准备好了宵夜,宁儿将睡着的女儿放入一旁的小床。
苏婉看着睡在一起的兄妹俩,小声道:“孩子又重了不少,真是一天一个样子。”
宁儿坐在一旁,道:“是呀,等过了今年冬天,就要准备衣裳。”
用了宵夜,李承乾桌上的一堆玩具放入一个小箱子中,又对两人道:“家里的玩具真是越来越多了,这孩子还不会玩,就算会玩也不能让他们整天与玩具为伍。”
看着殿下已开始为孩子的将来担忧,苏婉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