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安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要家族亲情,行如此恶劣之欺诈,就是为了对付他的这些挚爱亲朋?
他这辈子不回老家了?
他这辈子,不祭祖了?
还是说,他不想进祖坟了?
此四个问题在老太公欲要琢磨之时,李老太公拄着拐杖进来了,相当焦急的说道:“时安已经走了,去周县巡视去了。”
“昨日才醉酒,今日就走了?”宋老太公彻底慌了,“真的?”
“哎呀,不仅他走是真的。”李老太公道。
“那还有谁走?”宋老太公的心顿时凉了一截。
“在时安不在后,我派人逼迫他们去问,终于得到了,贾贵豪和纪植早已背负任务出了城。”李老太公用拐杖击了击地,彻底无助,“在我们来的那一晚,就偷偷溜走了!”
两个老头子虽然不相信宋时安,但还是不觉得,把亲人要哄骗到这种程度。
不过在宋老公回想了刚才那四个问题后,他陡然的意识到……
挚爱亲朋,老家,祭祖,入坟,哪一个对宋时安来说是软肋呀。
他连他爹妈都能放在赌桌上!
“走,赶紧回去。”
宋老太穿着袍子,便要离开。
“衣服衣服,别冻坏了。”李老太公道,“咱们要是死在了路上,那可就更完了。”
“也是,那就完全便宜那小子了!”
宋老太公憋着一口气,自己穿着衣服。
“老太公,我来为您……”
“滚开!”宋老太公刚硬的一把推开了丫鬟,骂道,“跟你家府君去告状吧,我们这些乡里人,住不惯他的府君大宅!”
………
在马车上,身着棉服,戴着胡尾毛领的宋时安,就这么背坐在车厢里,吹着冷风,面带松弛笑意。
“你看起来很高兴?”一旁的心月问道。
“要是他们不来这里,光是和这些老家的亲戚软磨硬泡,就得浪费我半个月的时间,还未必成功。”
“那让你老家的人来屯田,当那些官儿不可以吗?”心月道,“反正总是有人要当官,反正总是有人要贪。”
“那他们贪的钱给我一文吗?”
宋时安反问。
“你明明是一个好人。”心月忍不住的吐槽道,“说话总是让人感觉到很坏。”
什么叫贪的钱给我一文吗?
这没有清正廉洁的大义凛然,只有分赃不均的气急败坏呀!
“不是感觉到很坏。”宋时安终于忍不住直接笑出来了,“是这一招,的确是太坏了。”
“而且宋氏跟进后……”心月道,“其它家族,不可能有任何的抵抗。”
“毕竟再抵抗,那就是暴动了。”
………
宋老太公和李老太公都是在槐阳县的大族。
他们的确是有些旁支和产业在京县,但主要都是在槐阳的。
二人的马车,也是一起的往家里赶。
先到的,便是李氏家族的田亩。
然而还未到家,他们便察觉到了不对。
“人少了,人太稀少了。”李老太公直接就一语道破,“哪怕是接近冬季,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些人!”
“快走吧,快走吧。”宋老太公已经急了,赶紧指挥。
就这么,快马加鞭的带着二人到了李家大宅。
“父亲……”
刚一到,便有人出宅子相迎。
李老太公见到儿子后,刚准备开口,对方便说道:“府君派人来了,说您已经与他商榷好了屯田事宜,在统计完田亩和佃户后,便将所有的百姓先带走了。”
这话一说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