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京郊一名王姓商人有大额银两往来,而这名商人正是王忠的远房侄子。“赵毅,此事事关重大,你可即刻上疏弹劾,详细列明李坤的可疑之处:其一,戒严期间私放粮草出城,去向不明;其二,与王忠亲属过从甚密,资金往来异常;其三,入职考核时隐瞒与宦官的间接关联,显系通敌之举。”杨启将整理好的证据交给吏科给事中赵毅,赵毅不敢耽搁,当即草拟奏疏,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宫中,半时辰内便送达萧燊案前。
萧燊阅完赵毅的奏疏,怒不可遏,当即下旨将李坤革职查办,交由大理寺严刑审讯。“沈敬之,吏部是选贤任能的关键部门,若容奸人混入朝堂,不仅谢公的心血将付诸东流,新政亦会根基动摇。”萧燊将奏疏掷于案上,语气严厉,“你即刻整饬吏部,拟定‘三查新规’:一查家世渊源,重点排查与宦官、旧党有牵连者;二查品行操守,通过邻里、同僚多方核实其德行;三查任职实绩,对空有虚名、无所作为者一律罢黜。”沈敬之领旨后,即刻召集吏部各司官员,令左侍郎温庭玉率人连夜复核所有新晋官员的档案,逐一比对“贤才跟踪簿”的记录,确保新晋官员中无一人与宦官余党有牵连。
律法馆内,烛火从暮色初临燃至东方发白,刑部左侍郎杨璞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,双眼布满血丝。戒严期间暴露的“伪造诏令”“通敌乱政”“谋害忠良家属”等罪行,让他敏锐地察觉到《大吴律》的疏漏之处——其中对宦官干政的惩戒条款过于模糊,对保护忠良家属的规定亦不够明确,这才给了奸人可乘之机。“宋昭,你即刻率人统计近期乱党犯下的各类罪行,分类整理成卷宗,我等需在《大吴律》中新增两条重罪:其一为‘宦官干政未遂罪’,凡宦官及其党羽图谋干预朝政者,无论是否得逞,皆处以绞刑;其二为‘谋害忠良家属罪’,凡针对忠良亲属实施加害行为者,量刑较普通作乱加三倍,主犯凌迟处死,从犯斩立决。”杨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语气坚定,“此两条必须尽快拟定,以填补律法空白。”
宋昭刚将整理好的罪证卷宗放在案上,门下省左侍郎吕松年已率三名省臣赶至律法馆,几人身上的朝露尚未干透,显然是闻讯后立即赶来。“杨大人,新增律法条款虽势在必行,但需符合祖制,不可贸然增设,以免引起朝臣非议。”吕松年指着卷宗中的一条记录,“谢公当年所定《监察律》中,有‘护忠良者赏,害忠良者罚’之明确规定,我们可据此延伸拓展,既明确惩戒措施,亦完善褒扬机制,这样既能彰显律法的公正性,又能获得百官支持。”二人及随行官员反复斟酌商议,最终决定在新增惩戒条款的同时,加入“保护忠良家属有功者,晋一级俸禄,记大功一次”的内容,使律法条款奖惩分明。
大理寺卿卫诵在复核近期案件时,一份来自江西的卷宗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江西按察使江涛因“贪墨赋税”罪名被贬至西南烟瘴之地,而此案的主审官正是王忠的党羽。卫诵反复查阅卷宗,发现所有证据皆为伪造,且证人早已失踪,显然是王忠余党为报复江涛弹劾其罪行而设下的圈套。“沈恪,江大人乃谢公门生,刚正不阿,因弹劾魏党权贵而遭贬谪,如今真相大白,你速携大理寺的平反文书前往江西,为江大人洗清冤屈;同时传告江大人,殿下已下旨,令其官复原职,并负责彻查江西境内的宦官余孽,与京城的清查行动形成呼应,彻底铲除奸人根基。”沈恪领命后,即刻动身前往西南,大理寺的平反令送达时,江涛正在烟瘴之地主持赈灾,令他在绝境中重燃报国之志。
门下省侍中纪云舟在核阅新律条款草案时,比常人更为审慎,他深知律法条款的模糊性往往会成为奸人钻空子的漏洞。“杨大人,‘阻挠新政’这一条款表述过于笼统,需进一步明确涵盖的具体行为,昔年魏党正是借律法边界模糊之便,以‘遵循祖制’为名阻挠新政推行,才敢如此肆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