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4章 女伴休言孤眠,六宫罗绮三千(2 / 8)

礼典》中“藩使入觐”的规制,亲自上前拱手行礼,温声道:“陛下已下旨,命太子殿下亲自主持此次接见,二位使君一路舟车劳顿,鞍马劳顿,先入城东驿馆休整三日,待养足精神后,再入紫宸殿面圣议事。”随行的礼部右侍郎章明远则手持驿馆安置明细,上前逐一交代:“驿馆内已备好两国饮食习惯的膳食,安南使君所需的槟榔与鲜笋,朝鲜使君偏好的松仁与冷面,皆已提前预备妥当;文书传递由礼部驿丞专人负责,若有急件,可随时通传东宫。”其细致周全,让二使心中顿生暖意。

使团入驿馆休整的同时,东宫议事厅内已是灯火通明,重臣们围坐在巨大的紫檀木议事桌旁,桌上铺开的朝鲜、安南舆图墨迹未干。中书令孟承绪手持玉尺,指着舆图上的朝鲜半岛道:“朝鲜半岛北部多山地,南部虽有平原但土壤贫瘠,近年又逢春夏连旱,麦收不足三成,此次使节前来,求粮求种的意图十之八九。”说罢,他又将玉尺移至中南半岛:“安南则是另一番光景,湄公河去年汛期决堤,淹没良田万顷,漕运河道淤塞过半,往年经漕运北上的贡赋白银无法按时筹措,减免贡赋的诉求早有密探传回。”尚书令楚崇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补充道:“应对之策需拿捏好分寸,既不能失了天朝上国的体面,又不能置邻邦困厄于不顾,需先探明二使的真实诉求底线,再对症下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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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察院左都御史虞谦素有“铁面御史”之称,此时他抚着颌下短须主动请命:“臣愿派三名得力御史乔装成驿馆杂役,暗访使团随行的幕僚与仆从,摸清两国的实际灾情、国库虚实以及使节的授权范围,避免因信息偏差导致应对失当。”萧燊闻言点头应允,目光转向一旁的户部尚书周霖:“无论是调拨粮种支援朝鲜,还是核算安南贡赋的变通之法,都需户部提前做好准备。国库存粮有多少可动用?安南贡赋的历年账目是否清晰?”周霖躬身回禀:“回殿下,经盐铁改革与漕运整顿,国库存粮已达百万石,可调拨千石麦种毫无压力;安南贡赋账目臣已命人连夜核查,近五年的贡赋数额、品类皆有明细,绝无差错。”说罢,他将一本厚厚的账册呈至萧燊案前。

三日后的紫宸殿,更是陈设一新——殿内的盘龙柱缠绕着新换的明黄绸带,御座前的青铜鼎中燃着名贵的檀香,香气袅袅升腾,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分列御座两侧,朱红朝靴在金砖地面上踩出整齐的声响。萧燊身着太子朝服,金冠束发,立于御座左侧,身姿挺拔如青松。当朝鲜使节李延佑与安南使节陈日升手持烫金护封的国书,在引礼官的引导下缓步入殿,依大吴礼仪行三跪九叩之礼时,萧燊上前两步,双手扶起二人,朗声道:“二位使君远涉千山万水而来,一路辛苦。大吴与朝鲜、安南唇齿相依,世代友好,今日既为友邦,便无需拘于繁文缛节,有事但讲无妨。”他的声音洪亮沉稳,带着储君特有的气度,话音刚落,殿内原本略显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亲和起来。

入殿献贡的仪式结束后,安南使节陈日升率先出列,他身着安南皇室特制的织锦朝服,双手捧着沉甸甸的灾情文书,躬身至地:“启禀太子殿下,安南去年遭遇百年不遇的湄公水患,下游三州良田尽被淹没,百姓流离失所者逾十万,今年的贡赋虽竭力筹措,却仅凑齐七成。恳请上国体恤安南困境,准予减免三成贡赋,以解燃眉之急。”言罢,他将文书高高举过头顶,文书末尾不仅附有安南户部的印鉴,还贴着大吴江南漕运使的核查签注——漕运使亲赴安南勘灾的记录,证实其所言非虚。

萧燊上前接过文书,指尖抚过文书上略显粗糙的麻纸——那是安南灾后物资匮乏的明证。他快速翻阅着,目光扫过殿下文武百官,见户部总管徐英微微颔首,便知国库存度足以支撑相应举措。他合上文书,转而望向一旁的李延佑:“李使君一路北来,途经我大吴河北、山东诸省,想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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