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民们吃了陈粮,已有数十人上吐下泻,赵谦却谎称是水土不服。”“竟有此事!”萧燊猛地拍案而起,案上的油灯被震得摇晃,火光映着他满是怒火的脸,“治水赈灾乃国之大事,此等蛀虫,绝不能轻饶!”
萧燊当即下令,连夜将赵谦逮捕,押至临时朝堂审讯。赵谦起初还仗着自己是两朝老臣,拒不认罪,直到钟铭出示账本、粮商供词,以及吃了陈粮患病的流民证词,他才面如死灰,瘫软在地。“赵谦,你身为朝廷正五品通判,食君之禄,却不思报君之恩,反倒在百姓生死关头中饱私囊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萧燊坐在临时公案后,声音冰冷如霜。赵谦连连磕头,额头磕出鲜血:“殿下饶命,臣一时糊涂,被猪油蒙了心,再也不敢了!”
“糊涂?”萧燊猛地一拍公案,“数十万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,你却拿着他们的救命钱去讨好粮商,罪该万死!”他当即下令,按杨璞修订的《大吴律》“贪墨赈灾银”条款,将赵谦斩首示众于开封城头,抄没其家产,全部充作赈灾款。消息传开,开封城内民心大振,流民们纷纷称赞太子英明,连之前对新政存疑的老儒,也竖起大拇指:“太子此举,比斩贪腐的靖安帝更显魄力!”
萧燊乘胜追击,命钟铭与河南按察使江涛联手,以“赵谦案”为突破口,彻查开封府各级官吏在赈灾中的失职、贪腐行为。江涛本就因弹劾魏党被贬,复职后锐气不减,短短三日内便拘传涉案官吏十余人,或斩或贬,或抄家流放,无一姑息。“吏治清明,方能民心安定。”萧燊在查案总结会上对江涛道,“此次治水赈灾,既是救民,也是借机会整肃地方吏治,让新政的‘务实’之风,吹到河南的每一个衙署。”
远在京城的沈敬之得知此事后,特意派人快马送来新修订的《官吏考核新则》,附信写道:“殿下可将此次赈灾治水的实绩纳入官吏考核,优者记‘实务功’,优先升迁;贪腐失职者,录入‘劣迹簿’,终身不得复用。”萧燊深以为然,当即命人将考核标准张贴于各衙署与便民点,明确“赈灾无差错、治水有实绩”为首要考评项,激励官吏勤勉办事。
月余后,黄河水势渐退,三洼淀的洪水慢慢渗入地下,露出肥沃的黑土。萧燊站在城楼上眺望,见流民们望着淹没的农田唉声叹气,当即下令:“组织军民清理河道淤泥,修复被冲毁的农田堤坝,务必赶在夏播前让百姓返乡耕种!”他对柳恒道,“眼下正是夏播时节,误了农时,百姓今年便无收成,赈灾的成效也会大打折扣。”
柳恒早已备好后手,当即呈上复耕计划:“殿下放心,臣已提前从江南调运李董培育的耐旱耐涝新麦种,农具也由工部赶制完毕,分发给各乡。臣还组织了农桑学堂的先生,届时将下乡指导百姓耕种——这‘分段育苗法’培育的麦种,就算被洪水浸过,发芽率也能有八成。”他指着计划上的数字,“预计三日内,所有流民均可返乡,复耕面积可达一万两千亩。”
萧燊亲自到田间查看,见流民们正忙着平整土地、播种,脸上的愁苦已被希望取代。一名老农握着萧燊的手,粗糙的掌心满是老茧:“殿下,若不是您治水赈灾,我们早已饿死在洪水里了。如今有了麦种、农具,我们一定好好耕种,秋收后多缴赋税,报答殿下的恩情!”萧燊拍了拍老农的手背:“赋税之事不必急,朝廷为百姓做事是本分,你们安心耕种就好。”
为确保复耕顺利,萧燊当即奏请朝廷,减免开封府今年半年的赋税,又命户部拨款,修缮被冲毁的农桑学堂与水利设施。江澈则带着工匠,在农田周边修建小型灌溉水渠,引黄河退水灌溉农田:“殿下,这些水渠既能引水,又能排水,就算日后遇到旱情或小汛,也能保障农田不受损。”萧燊看着纵横交错的水渠,笑道:“江卿真是治水治到了百姓心坎里,这才是务实的能臣。”
萧燊望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