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4章 一朝剖取骊龙颔,光曜丹墀映紫微(3 / 7)

你可知朕为何将谢渊的遗物摆在此处?”萧桓放下册子,指了指画像,“不是为了赎罪,是为了让你看清——帝王的权柄,终究要落在‘安民’二字上。朕当年杀他,是怕他功高震主;如今你监国,要学他的刚直,更要学他的务实。这辑要,你拿去印发给内阁诸臣,新政便以它为纲。”萧燊躬身应下,他明白父亲的用意,这既是对谢渊的告慰,也是对自己监国之责的期许。

萧桓忽然剧烈咳嗽,萧燊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,动作娴熟而轻柔——这些日子监国之余,他每日都亲自照料父亲起居。萧桓缓过气,从枕下摸出枚铜符,符上“忠肃”二字已磨得发亮,是谢渊当年的调兵符。“这符,朕留了十年,今日交给你。”他将符塞进萧燊手中,“你以监国身份掌此符,西北边防、京营调度,皆可凭它节制。记住,这符不是权力的象征,是谢渊‘护民而非争权’的遗愿。”

萧燊捧着铜符跪地磕头,额头轻触金砖:“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,不负谢太保遗愿!”他起身时,见萧桓已靠在软榻上闭目喘息,月光落在父亲鬓边的白发上,竟添了几分苍老的慈和。御案上的《谢渊遗策辑要》摊开着,“民为邦本”四个字在烛火下格外清晰,萧燊忽然懂了,监国之责,便是承继这份初心,让忠良之策真正落地生根。

寒梅初绽时,西北急报隔着风雪送到御书房。萧桓正靠在软榻上听萧燊读《守边录》,见内侍捧着染雪的急报进来,猛地坐直身体,却因动作过急牵动旧疾,疼得倒抽冷气。萧燊忙扶住他,展开急报细看,脸色渐渐凝重:“鞑靼趁雪夜袭扰,烽火台已燃狼烟,赵烈参将请求援兵。”

“蒙傲呢?让他即刻入殿!”萧桓撑着御案要起身,萧燊连忙将他按住,取过《守边录》翻到雁门关详图:“父皇别急,儿臣已按谢太保旧策拟了应对之法。鞑靼善骑射却不耐寒,可令蒙将军分兵两路,一路带粮草驰援,一路从伏兵谷绕后,用‘火攻冻敌’之策,定能击退他们。”

蒙傲披雪入内时,甲叶上的冰碴尚未消融。他单膝跪地,目光扫过谢渊的画像,声音洪亮:“陛下,臣请带三万禁军驰援,持谢太保的调兵符,让边军知道,忠魂未散!”萧桓将案上的《守边录》扔给他:“按这上面的法子打,谢渊当年能赢,你也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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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傲接过书,指尖抚过“伏兵谷”的批注,忽然红了眼眶:“当年谢太保就是在这谷中,以五千精兵击退鞑靼三万铁骑。臣至今记得,他战后对臣说‘兵者,护民而非争权’。陛下放心,臣定按谢太保旧策行事,守好西北,不让他的血白流。”他转身要走,萧桓忽然道:“带上太子监国的令符,告诉边军,谢太保的策还在,大吴的军魂还在!”

出征前夜,萧燊捧着调兵符来与萧桓商议军情。御书房内,萧桓正对着谢渊的画像饮酒,案上摊着《守边录》与雁门关布防图。“蒙傲此去,你需在后方稳住粮道。”萧桓将半杯残酒泼在地上,似在告慰谢渊,“谢渊当年守雁门关,最看重粮道畅通,你令周霖尚书三日内备齐粮草,从漕运加急运往西北,不得有误。”萧燊点头应下,目光落在图上谢渊标注的“粮草囤积点”,忽然明白这便是遗策的价值。

蒙傲出征后,御书房的烛火依旧夜夜长明。郑衡捧着“江南十才子案”的卷宗入内时,萧桓正靠在软榻上,听萧燊诵读谢渊当年为十才子鸣冤的谏书。案上堆着泛黄的纸页,谏书上“草菅人才,动摇国本”的字迹力透纸背,郑衡躬身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,此案真凶已擒,是魏党余孽,当年受魏嵩指使构陷才子。”

萧桓接过卷宗,翻到谢渊的谏书,上面“草菅人才,动摇国本”的字迹力透纸背。他忽然想起,当年谢渊为这案子,在朝堂上与他争辩三日,他却以“结党乱政”为由将其罚俸。“朕当年糊涂啊。”他将卷宗拍在案上,声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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