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8章 头悬星斗谋宏略,略展经纶解国忧(5 / 7)

带着墨香:“父皇,谢将军的事迹已编纂完毕,从他少年求学苦读,到单骑入蛮营谈判,再到平西南、修漕渠、守西北,每一件事都记录在册。儿臣已命人将此书刊印,颁行全国,让百姓都知他的忠良,让官员都学他的风骨。”

萧桓接过初稿,翻开第一页,是他亲手题写的“忠肃千古”四个大字,笔力虽不如当年遒劲,却字字沉厚。“朕当年说他‘空谈误国’,如今看来,空谈误国的是朕,真抓实干的是他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泪水却流得更急,“朕这一生,最大的过错是错信谗言害了忠良,最大的幸运是有你承续他的遗志,替朕弥补过错。”

“父皇不必自责。”萧燊连忙扶住萧桓摇摇欲坠的身体,他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父亲身体的虚弱,“谢将军生前从无怨怼,他在遗疏里只说‘愿陛下以民为重,江山永固’,他的心愿从来都是百姓安乐。如今大吴渐入盛世,百姓都在念他的好,这就是对他最好的告慰。”祠外传来百姓的祈福声,与殿内的香火混在一起,飘向远方,如忠魂在云端含笑颔首。

萧桓望着儿子年轻而坚毅的脸庞,忽然觉得胸口的钝痛轻了些,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挪开了一角。“走吧,去看看祠外的百姓。”他牵着萧燊的手,一步步走出祠堂,见百姓捧着新收的稻谷跪在路旁,齐声高呼“陛下圣明”,他轻轻摇头,声音里满是愧疚,“这不是朕的功,是谢卿的功,是你的功。”夕阳西下,父子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,与谢渊的画像在暮色中重叠,仿佛跨越生死的君臣与父子,终于在此刻达成和解。

冬去春来,御花园的桃花开了又谢,萧桓的身体愈发衰弱,却仍坚持每日与萧燊议事。这日,他将传国玉玺从锦盒中取出,轻轻放在御案上,旁边摆着谢渊的《民本策》《军防策》《漕运策》,三本策论的封皮都已被翻得毛边,是父子二人反复研读的痕迹。“这玉玺,你该接了。”

萧燊连忙跪地推辞,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:“父皇春秋鼎盛,儿臣不敢僭越。”萧桓却俯身扶起他,枯瘦的手攥着他的手,将玉玺牢牢按在他掌心——玉玺的冰凉与父亲掌心的余温交织,是江山权柄与治世理念的双重传递。“这玉玺是江山的权柄,可你要记住,权柄的根基从不是玉玺的威严,而是百姓的信赖。谢卿用一生告诉朕这个道理,你要记一辈子。”他指向三本策论,“这才是江山的根本,比玉玺重千倍万倍。”

“儿臣谨记父皇教诲,字字不敢忘。”萧燊握紧玉玺,泪水落在玉玺的龙纹上,晕开细小的光斑,“儿臣已下旨,今后大吴帝王登基前,都要到忠肃祠祭拜,亲手宣读谢将军的《民本策》,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立下‘护民安邦’的誓言,若违此誓,天诛地灭。”

萧桓缓缓点头,目光扫过殿外的万里江山,远处的忠肃祠在晨光中若隐若现:“朕的余生,是用来忏悔的;你的余生,是用来治世的。若有来生,朕不愿再做帝王,只愿做谢卿麾下的一名小兵,随他平蛮、治水、护百姓,弥补今生的过错。”他咳嗽着,声音却如青铜钟鸣般坚定,“你要让天下人知道,大吴的君王,既要有雷霆手段肃清朝纲,更要有赤子之心守护苍生。”

萧燊跪地叩首,额头重重撞在金砖上,声线如铸铜般掷地有声:“儿臣定不负父皇嘱托,不负谢公遗志,不负天下苍生!”晨光漫过御案,将玉玺与策论都镀上温暖的金光,父子二人的身影在龙阙的剪影下交叠,完成了江山与治世理念的最终传承——这传承,比玉玺更重,比岁月更长。

萧桓身体虽日渐衰弱,却仍坚持临朝听政,凡重大国事必与萧燊商议。在太子萧燊的全力推行下,谢渊遗策渐显成效,三年后,大吴已初露盛世端倪:江南漕运帆影连天,粮产连年丰收;西北边防烽火不惊,鞑靼三年不敢越界半步;朝堂吏治清明,寒门士子崭露头角;百姓安居乐业,忠肃

site sta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