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8章 头悬星斗谋宏略,略展经纶解国忧(3 / 7)

说谢将军‘筑堡糜费国库’,如今这连绵的烽火台与堡寨,正是御敌的铜墙铁壁。”

萧桓的脸颊泛起羞赧的红,抬手轻拍桌案:“是朕当年短视,被眼前的粮秣开支迷了眼。谢卿早说过‘军饷当足,兵心方稳’,你如今整顿军需、杜绝克扣,比朕当年强上百倍。”他咳了两声,气息愈发急促,“鞑靼退去后,务必安抚好边民,重修被战火毁了的农田与房舍,让谢卿‘守边先护民’的主张,真正扎进西北的土地里。”

“儿臣明白。”萧燊指着地图上新增的军屯区域,那里用蓝线标着灌溉水渠的走向,“谢将军曾提‘军屯自给,以边养边’,儿臣已下令在边防沿线开垦万亩荒地,让将士半军半农,既省了粮草转运的耗费,又能让边军扎下根来。此次退敌后,便组织新兵推行此法,不出三年,西北军粮便可自给自足。”

萧桓望着儿子挺拔如青松的身影,忽然想起谢渊当年立于殿中奏事的模样,眼中泛起泪光,如晨露凝在枯枝上:“谢卿的兵威,要靠你传下去;他的忠魂,更要靠你慰藉。”他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枚青铜箭镞,箭刃上还留着蛮族弯刀的豁口,“这是谢卿当年平西南时的旧物,你派人送到西北军前,告诉将士们——忠良从不会被遗忘。”

江南漕运的奏报送达时,萧燊正陪萧桓在御花园的暖廊中散步。廊外的新柳已抽芽,嫩黄的枝条拂过石栏,萧燊展开奏报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:“父皇,谢将军当年主持修的漕渠,今年汛期安然无恙,漕粮损耗已降至一成以下,比去年足足减少了三成,江南各州的粮仓都堆得满了。”

萧桓接过奏报,枯瘦的指尖划过“忠肃渠”三个字——这是他为漕渠亲定的名,取“忠魂昭世,肃清朝纲”之意。“谢卿当年修这条渠,亲自下到渠底夯土,双脚泡得流脓都不肯上堤,只说‘这渠是百姓的活命路’。”他叹了口气,气息里满是愧疚,“可朕当年却听信石崇的鬼话,说他‘借修渠贪墨’,停了他的河工银,如今想来,真是悔断肠子。”

“父皇不必过于自责,如今将渠修好、让百姓受益,便是对谢将军最好的告慰。”萧燊轻轻扶住萧桓的手臂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袍传过去,“儿臣已下旨,按谢将军遗图拓宽漕渠三丈,再修十二处控水闸,汛期能泄洪、旱期能蓄水,既能保漕运畅通,又能灌溉两岸农田,预计明年完工后,可惠及江南三十万亩良田。”

萧桓停下脚步,望向暖廊外的稻田模型——那是萧燊按谢渊《农桑策》制作的,田垄、水渠、水车一应俱全,纤毫毕现。“谢卿的《农桑策》里,藏着百姓的饭碗,你要好好推行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江南的方向,“江南新麦种的推广情况如何?百姓能吃饱饭,这江山才能坐得稳。”

“新麦种已在江南推广三成,亩产比旧种增两成还多。”萧燊答道,语气里满是底气,“儿臣已下旨,凡种新麦的农户,今年赋税减免一成;还让李默编了《农桑浅要》小册子,派吏员下乡手把手教百姓耕作。明年漕渠修好后,再增修灌溉水渠,江南粮产定能再上一个台阶,让百姓再无饥馑之虞。”萧桓闻言缓缓点头,浑浊的眼中,仿佛真的看到了江南碧波荡漾的漕渠与金黄翻滚的麦田。

萧燊捧着一叠厚重的卷宗入殿时,萧桓正对着墙上悬挂的谢渊画像出神。画像上的谢渊身着正一品朝服,目光如炬,仿佛正看着殿内的君臣。“父皇,构陷谢将军的石崇及其党羽,罪证已全部查实,这是他们伪造密信的供词,这是贪墨军饷的账册,相关人等已全部下狱,只待陛下发落。”

萧桓拿起卷宗,翻到石崇的供词,墨迹未干的“谢渊清正,吾实构陷”八个字,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。手指不住颤抖,卷宗险些从手中滑落:“当年若不是朕偏听偏信,谢卿怎会在闹市受斩,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。”他眼眶通红,声音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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