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5章 相济方生意繁盛,海涵万派岁华驰(3 / 8)

,得让石徐这两块砖先顶着,等他们爬得越高,根基越浅,摔下来的时候,才越能震住那些心思活络的世家子弟和老臣,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。

石徐二人果然被权欲冲昏了头,忘了“兔死狗烹”的古训。石崇以“清查谢党余孽”为幌子,把不顺眼的官员全扣上“谢党”的帽子,浙江按察使顾彦刚正不阿,不肯屈从诬陷同僚,被他连夜上疏弹劾,贬去西北戍边,全家打包上路时,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,差点饿死在半路的破庙里;徐靖则把自家门生故吏像塞萝卜一样塞进户部、礼部,周霖的户部尚书成了空架子,连批一笔五十两的赈灾银都要先问过徐靖的心腹,气得他日日在家摔茶杯。地方上更乱,石崇的亲信王三接任江南盐铁转运使,强征盐税,每斤盐加课三成,百姓买不起盐,只能用酱油代替,江南街头处处是怨声;徐靖的表侄李嵩做了河南知府,克扣赈灾粮半数入私囊,灾民饿死在路边,尸体都没人收。各地布政使的密报,堆得比萧桓的御案还高,每一封都写着“民怨沸腾”。

萧桓全当没看见,这些“乱”,本就是他要的。河南布政使柳恒是个硬骨头,冒死上疏告徐靖,奏折被徐靖截下,反诬柳恒“煽动民变,意图不轨”,萧桓拿着徐靖的弹劾疏,只在上面批了“知道了”三个字,笔尖在“知道了”三字上顿了顿,墨汁晕开一点,又被他用指腹轻轻抹掉,仿佛这桩民怨不过是拂去一粒尘埃;石崇眼红中枢决策权,弹劾中书令孟承绪“拟诏失当,有辱君命”,想取而代之,萧桓把奏折扔回去,笑着说“石大人多心了,孟卿是老臣,不会出错”,语气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。他就是要让石徐觉得,帝王离了他们不行,让他们敢踩线,敢越界,敢触碰“谋逆”这条死线——只有他们犯了必死之罪,他收网时才师出有名,才不会被人说“鸟尽弓藏”。

徐靖擅自改了春闱科举名次,把连《论语》都背不全的侄子徐明点成状元,放榜那日,京城学子围堵礼部,扔了一地的墨团和考卷。萧桓却故意召徐靖入宫,赏了一方和田羊脂玉印,玉印上刻着“选贤举能”,他亲手把玉印塞进徐靖手里,语气诚恳:“徐大人选才的眼光,朕最信得过,这状元郎,定是栋梁之材。”徐靖趴在地上谢恩,额头贴着金砖,没看见萧桓握着他手腕的指节攥得泛白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,眼底的厌恶藏得极深。石崇也不甘落后,想插手中枢,求见萧桓商议“新政”,萧桓让他在殿外跪等了两个时辰,秋阳晒得石崇头晕眼花,朝服都被汗水浸透,最后才传话说“朕乏了,改日再议”。这欲擒故纵的戏码,他演得比戏子还真,连身边最亲近的太监都以为他真的倚重石徐二人。

继续阅读

那日萧桓在御花园散心,听见两个宫女躲在假山后嚼舌根,一个说“石大人的人比强盗还狠,我老家的盐都被抢光了”,另一个接话“徐大人的表侄更坏,赈灾粮都敢吞,我爹娘都快饿死了”。这话刚好被他听见,他当即“怒”摔茶盏,茶汁溅在龙纹御案上,顺着龙鳞纹路蜿蜒,骂道:“这两个狗东西,是要反了!忘了是谁给他们的荣华富贵!”声音大得整个御花园都听得见。可转身回到御书房,他立刻密召魏进忠,把石徐贪腐的账册“啪”地扔在他面前,账册上的墨迹都还新鲜:“你看看,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翅膀硬了,敢动朕的江山了。”魏进忠何等机灵,立刻磕着头喊:“奴才愿为陛下除奸,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!”萧桓笑了,亲手扶他起来,又赏了他一块腰牌——这次,是能调遣宫内宿卫的实权,“好好干,石徐倒了,他们的位置,有你的一份。”魏进忠的眼睛都亮了,死死攥着腰牌,恨不得立刻就去捅石徐一刀。

其三·用魏阉

萧桓给魏进忠的指令简单直接,却字字诛心:“去撩拨他们,往死里逼,逼得他们狗急跳墙,不得不反。”为了让魏进忠

site stat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