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无论官阶高低、背景深浅,皆当严惩不贷,以儆效尤”的主张一脉相承,字字透着对贪腐的零容忍。
“谢公当年在《整肃吏治疏》中说‘吏治清则天下安,吏治浊则百姓苦’,臣时刻铭记在心。”虞谦指着奏报中的细节,“这七位县令,有三位是魏党余孽,借着父辈余荫贪赃枉法,臣暗访三月,收集到他们贪墨赋税、欺压百姓的铁证,才敢上疏弹劾。”右都御史梁昱随后补充汇报,这位主理地方监察统筹的正三品官员,手里捧着厚厚的“地方政绩月报制”册簿,“臣依谢公‘实绩考核’之法,要求各省按察使每月上报地方官政绩,包括劝农桑、修水利、平冤狱等情况,杜绝欺上瞒下、虚耗民力的庸官。”
吏部主事宋禾送来新官考核册,这位正七品吏员负责寒门士子登记:“依谢公‘三考标准’,新官上任三月必核实绩,已有五人因不合格被罢黜。”萧桓翻看考核册,每一页都有“民声调查”附后,正是谢渊“以民为本”的治吏核心。
杨启这位掌监察的内阁阁老,呈上“贤才跟踪簿”:“每季度考核新官,记录功过,作为升迁依据。”他指着簿册中李董的名字,“如李董这般实绩突出者,优先晋升,正合谢公‘唯绩是论’。”
萧桓下旨设“文忠奖”,表彰清廉实干之官。当第一位获奖者——浙江按察使顾彦领旨时,这位查处苏州贪腐案的正三品官员泣道:“臣只是践行谢公之法,此奖当属于他。”萧桓闻言,亲扶他起身:“你们都是谢公的传人。”
片尾
冬至时节,御书房暖炉燃着银骨炭,萧桓却捧着谢渊的旧袍出神。这件青布官袍领口磨出毛边,袖口还留着当年批奏时沾的墨渍——那是谢渊在北京保卫战期间,三日未眠草拟防务策时染下的。内侍轻步而入:“陛下,蒙将军、沈大人等在殿外候旨,皆为谢公追赠之事。”
蒙傲第一个进殿,将那枚“忠勇”军牌放在旧袍旁:“陛下,西北诸将联名上书,恳请以谢公之名设‘文忠堡’。”他甲胄未解,声音带着边关的风霜,“将士们都说,若无谢公‘军农合一’之策,便无今日烽火台旁的万顷良田,更无鞑靼称臣的安稳。”沈敬之随后呈上厚册,“此乃谢公《荐贤疏》中举荐者名录,如今半数已任要职,李董、陆文渊皆在其列。”
江澈捧着卷河工图跪地不起,图上叠石堤的标注墨迹如新:“陛下,江南百姓自发捐钱,要在文忠渠畔立‘忠魂碑’。”他展开百姓联名信,密密麻麻的签名旁,多是“谢公活我”“恩同再造”的字样。萧桓俯身扶起他,目光扫过信末孩童歪扭的字迹,忽然想起谢渊在《劝农疏》中写的“为官者,当见百姓笑,不闻黎民哭”,鼻尖一酸。
百官退去后,萧桓独自对着旧袍、军牌与河工图静坐。他取过朱砂笔,在追赠诏书上写下“文忠”二字,笔锋落下时,仿佛触到谢渊当年写疏的温度。“谢公,”他轻声自语,“你骂朕‘偏听奸佞,误国误民’的话,朕记了五年;你‘以民为本’的策,朕行了五年。如今吏治清、边尘静、百姓安,你若看见,该不会再斥朕昏聩了吧?”窗外寒梅落雪,落在诏书上,似为忠魂垂泪。
诏书颁行那日,京城百姓沿街跪拜,江南的“忠魂碑”与西北的“文忠堡”同日动工。萧桓下旨将谢渊的遗策与奏折汇编成集,赐名《丹书》,要求文武官员人手一册。他在序言中写道:“孤臣之血,凝为治国良方;忠魂之泽,护我大吴安康。”当《丹书》送到国子监时,学子们争相抄录,谢渊的名字与他的策论,终如他所愿,在山河间代代相传。
卷尾语
谢渊之忠,是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孤勇——魏党横行时,他以一身正气撞开黑暗;身陷囹圄时,他以满腔热血书写良策。他的奏折不是冰冷文字,是藏着苍生冷暖的丹书,是刻着江山安危的铁律。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