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嘉靖新政,大国崛起!!!(1 / 2)

窗外,东厂连夜抄家的火把映红了宫墙。

押送犯官家属的车队蜿蜒如长蛇。

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,混着远处传来的哀嚎。

这场大削藩持续了整整七日。

……

朱厚熜站在乾清宫蟠龙柱下,望着丹墀外翻滚的云层若有所思。

雷霆手段震慑、铁血手腕处置数名藩王后,皇城的暮鼓晨钟里少了暗潮涌动。

可他比谁都清楚,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。

案头摊开的《大明律》边角已卷起毛边。

朱批墨迹未干的变法条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

六部衙门前几日还人声鼎沸的抗议。

随着锦衣卫连夜带走三名带头上书的御史,骤然化作了寒蝉噤声。

可当他翻开各地呈来的密报,江南士绅的私田仍在丈量时莫名起火。

北方漕运改革的账本总在交接时不翼而飞。

这些无声的抵抗,远比朝堂上的慷慨陈词更难对付。

"陛下,刘健大人与海瑞御史求见。"

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尖细的嗓音惊破沉思。

朱厚熜接过茶盏轻抿,茶汤在宣德窑青花碗中荡开涟漪,正如他心中翻涌的筹谋。

待二人踏入殿中,刘健手中的密折还带着深夜誊写的墨香。

海瑞刚正不阿的面容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。

"二位爱卿,官场陋规盘根错节,单是火耗归公一项,便牵扯十八省官员......"

话音未落,朱厚熜已将茶盏重重搁在黄杨木案上:

"朕要的不是清单,是药方!”

龙袍掠过满地金砖,他踱步至《天下舆图》前,指尖重重戳在应天府的位置。

"就从漕运的'淋尖踢斛'、盐政的'官盐私卖'开刀!”

“三个月内,朕要看到切实可行的革新之策。”

……

次日早朝,当"增俸养廉"的旨意掷地有声时。

宣政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朱厚熜看着那些惊愕的面孔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户部连夜核算的账本显示,将藩王们裁撤的奢靡用度削减十分之一,便足以将八品知县的年俸提高三倍。

这颗"甜枣"抛出去,既是安抚底层官员的手段。

更是悬在高官显贵头顶的利刃!

夜幕降临时,司礼监的太监们捧着新拟的《考成法》匆匆穿过长廊。

朱厚熜倚在龙椅上,听着远处更夫梆子声,目光落在案头未拆封的弹劾奏章上。

窗外秋雨淅沥,很快就要入冬。

他忽然想起王安石推行新政时的踌躇满志,最终却半途而废。

指尖捏起朱笔,在奏疏上批下"留中"二字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。

这场变法,要的不是改弦易辙。

而是要将大明的筋骨一寸寸重塑,哪怕要用几代人的心血来浇灌。

晚秋的京城笼罩在细雨中,刘健与海瑞率领的查访队自正阳门鱼贯而出。

百余名锦衣卫甲胄铿锵地踏过护城河。

消息比快马传得更快。

暮色初临时,苏州拙政园的假山后。

年逾六旬的致仕尚书颤抖着将檀木匣埋进竹林深处,匣中藏着二十年来兼并田产的红契。

扬州盐商总舵内,掌柜们正将密信投入铜盆,跳跃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"孝敬银"往来记录。

纸灰随着穿堂风飘上绘有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屏风。

次日卯时,金陵秦淮河畔的得月楼刚揭下竹帘,二楼雅间便聚满了交头接耳的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