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康泰沉默了很久。他放下论文,端起那杯凉了的咖啡,喝了一口,皱皱眉,又放下了。
他重新拿起那篇论文,但这次没有看,只是用手指摩挲着纸张的边缘,若有所思。
“振国,我们明天就走了,你就老实点,不要节外生枝了...”
但赵振国忽然产生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。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,一旦落进心里,就迅速生根发芽,疯狂生长。
“唐主任,”赵振国压低声音,身体微微前倾,“我有个想法。”
唐康泰抬起头,看着赵振国,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,还有一丝无奈。他就知道,这小子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“我不想听。”唐康泰说,语气很坚决,“明天我们就走了,不要再搞事情了。”
但他说这话时,脑袋却不自觉地向着赵振国靠了靠。嘴巴说着不想听,身体却很诚实。
赵振国抓住了这个信号,他凑得更近些,把想法大概说了。
唐康泰的表情凝固了。他看着赵振国,像是看着一个疯子,他就该装聋的。
“唐主任,我不需要您同意整个计划,我只求您一件事——批准我往国内打个电话,打给周振邦。我只是问问他,有没有可能,有没有办法。如果他觉得不行,那就算了。如果他觉得可以,再商量下一步。”
唐康泰盯着他,良久,长长吐出一口气:“赵振国啊赵振国,我真是服了你了。让你不要节外生枝,你偏偏给我憋了个大的。”
——
周振邦被通知去接来自西德的电话时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等到听说电话是赵振国打来的,他就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赵振国开始“闲聊”。
他语速不快,但内容琐碎,乱七八糟,驴唇不对马嘴,
但周振邦不敢松懈,用笔在纸上快速地记录着赵振国的话,希望能找到这些废话背后的秘密。
他听出来了,赵振国在用一种隐蔽的方式传递信息。
可这都什么玩意儿?
“东边的天气真好,德国啤酒很有名,偷闲半日也不错,李师傅的手艺很棒,槿花开花很美丽,禾苗生长需要阳光,争论这些没意义,取长补短才好,施舍是一种美德,咪咪生了小咪咪,特别的日子要庆祝。”
“东德偷李槿禾,争取施咪特”。
这什么鬼?偷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