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0章 市里重点工程项目正式启动咱们林家庄就在规划的核心区(20 / 25)

了!

他不是林大牛的儿子。

他是林德昌和陈素芬的孙子!

那个被诬告惨死在梨树下的地主林德昌,那个为证清白藏匿证据后投井自尽的陈素芬,是他的亲祖父、亲祖母!

而养育了他四十多年的父亲林老汉,那个沉默寡言、如山一般的父亲,他的本名是林大牛!他就是陈阿婆口中,那个为了夺地,诬告林德昌,间接害死两条人命的陈大牛!他收养自己,是为了赎罪!

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,林守成踉跄着后退,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祖屋的阴影笼罩着他,窗外,最后一抹天光也被暮色吞噬。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两张薄薄的纸,仿佛看到了半个世纪前那场血雨腥风,看到了枯井下的白骨,看到了梨树上刻骨铭心的爱恋与冤屈。

他,林守成,这个被收养的孩子,此刻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,承载着血泪秘密与滔天罪孽的唯一纽带。而明天,推土机的轰鸣,将再次响起。

第九章 最后防线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林守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,背靠着冰冷的土墙,坐在祖屋的地上。手里那两张薄薄的纸,仿佛有千斤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领养证明上清晰的公章,父亲——不,林大牛——那歪歪扭扭、浸透愧悔的“赎罪书”,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,扎进他的眼底,刺穿他的心脏。他不是林大牛的儿子,他是林德昌和陈素芬的孙子。那个在梨树下被诬告、被活活批斗致死的祖父,那个在绝望中投井殉情的祖母,他们的血,他们的冤屈,就流淌在他的血管里。而养育他四十余载,如山一般沉默的父亲,竟是当年那个为夺地而诬告、间接害死两条人命的陈大牛!收养他,是为了赎罪。

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般的痛苦几乎将他吞噬。他该恨谁?恨那个早已作古、面目可憎的陈大牛?还是恨眼前这个中风瘫痪、在病床上写下“原谅”的林老汉?恨这被鲜血浸透、又被谎言掩埋了半个多世纪的土地?

窗外,村庄死一般的寂静。大多数村民已经签了协议,拿了补偿,搬去了镇上或县城的临时安置点。曾经鸡犬相闻、炊烟袅袅的柳溪村,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来不及带走的破旧家什,在熹微的晨光中投下萧索的影子。只有那棵老梨树,依旧倔强地矗立在村西头,树皮上那道深深的刻痕——“林德昌爱陈素芬”——在清冷的晨风中,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。

林守成的目光落在梨树上,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心底涌起,压过了所有的混乱与痛苦。恨也好,怨也罢,此刻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他是林德昌和陈素芬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。他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,也背负着他们未雪的冤屈。这片土地,这棵梨树,是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明。他不能让推土机碾碎这一切,不能让祖父祖母的名字,连同那段被篡改、被掩埋的历史,彻底消失在尘土里。

他猛地站起身,因为久坐而麻木的双腿一阵刺痛。他小心翼翼地将领养证明和父亲的“赎罪书”折好,连同那个装着1948年地契和未寄出信件的铁盒,一起塞进一个结实的帆布包里。然后,他走到院子角落,拿起一把锈迹斑斑但依旧锋利的柴刀,别在腰间。这不是为了伤人,而是为了表明一种决心,一种守护的姿态。

他大步走出祖屋,穿过空无一人的村巷,径直走向村西头的老梨树。每一步都踏在生养他的土地上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祖父祖母的遗骸之上。他走到梨树下,背靠着粗糙的树干,将帆布包紧紧抱在胸前,如同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。柴刀被他抽出,刀尖向下,深深插进树根旁的泥土里,刀柄在微凉的晨风中微微颤动。

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独自守卫着这片即将被推平的土地,守卫着树下深埋的真相与血泪。

太阳渐渐升高,驱散了清晨的薄雾。村口方向,传来了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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