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血的中衣,当即下床换了件干净的。
看得赵伯都迷糊了。
少主到底是病没病?
看他这个样子,大抵是没病的。
可要是他的身体真的好好的,少夫人为何整日心事重重?
傅直浔把自己收拾干净后,对赵伯道:“上回说的药方和食补方子,拿来我瞧瞧。”
赵伯一脸懵,哪一回?啥方子?
傅直浔:“孕育子嗣的方子。”
赵伯一个激灵,哦!
将两叠纸递上,赵伯搓了搓手,信心满满地准备大展手脚:“少主放心,我保管你一次成功!”
傅直浔沉默了下:“倒也不必一次就成。”
赵伯眨了眨眼睛,同样身为男人的他,懂的。
“不过,若要成功受孕,心情至关重要,我瞧着这些日子少夫人心绪似是不佳。”
赵伯本想说“我只是个大夫,这些事就得辛苦少主你了”,可转念一想,他家少主让少夫人生气的本事是有的,哄人高兴就不一定会了。
“少主,我有这么几个办法,你做了,保管少夫人眉开眼笑——”
傅直浔听了两个,实在听不下去了:“你一个连夫人都没有的老头,教我如何哄夫人高兴?”
赵伯当即垮了脸,愤恨离去。
他就说嘛,少主这气人的本事天下第一!他不管了!
傅直浔很是无语,当他傻子吗?他只是懒得哄,不是不会哄。
于是,辞官第二日,傅直浔便带着明舒出了帝京。
“我们去做什么?”起得太早,明舒坐在那辆奢华马车里,还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成亲。”傅直浔言简意赅。
明舒瞌睡醒了:“诶?”
傅直浔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: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还欠你一场婚礼?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们去成亲。”
明舒看傅直浔并不像开玩笑,便试探着问:“那需要我做什么吗?”
傅直浔吻了吻她的唇:“跟我走就好。”
马车一路向东,走走停停,与其说是去什么地方,不如称作“游山玩水”。
虽然心头压着沉重的心事,可明舒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。
好像年少时,跟着师父游历天下一般。
不同的是,师父为了锻炼她独立的能力,什么事情都丢给她做,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,被迫挑起照顾自己和师父的重担。
而与傅直浔出行,她什么事都不用做,傅直浔都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看他万事都丢到一边的慵懒,明舒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懈了下来。
兴许真是欲速则不达,之前她逼着自己去想那一半的记忆,去感应四颗玉石下落,却一点进展都没有,如今整个人一松,反倒是记忆自己开始拼凑,对玉石的感应似乎也强了一些。
虽然还是没有明确的线索,但她能清晰察觉:这些线已经延伸出去了。
她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。
六月初,他们在东海之滨乘船出海,于三日后抵达了一处岛屿。
一上岛,浓烈的金色扑面而来。
一大片向日葵迎着太阳怒放,一眼竟是望不到头。
明舒忍不住问傅直浔:“这岛是你的?”很显然,这些向日葵有人打理。
傅直浔笑道:“现在是你的了。”
明舒唇角一弯,眉眼舒展开来:“那我收下了。”
欣欣然往前走。
这个岛简直是花的海洋,各种各样花都是大片大片的种植,除了向日葵,还有五颜六色的绣球,色泽艳丽的蜀葵,金黄色的凌霄,洁白如雪的栀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