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 暮与墓的终将坠落(4 / 6)

缓,好似在担心惊扰着到什么。

走到了最前方,那一片的草地被整理的很干净。

那里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,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东西,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包。

上面生出了不少的新草,甚至还有不少的紫百合,一瞬间,主教感觉有一种自己曾经好像来到过这里的美,如同伊甸园一样。

陵墓前,有一个石质的十字架,看见没有,什么新奇的地方,的确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。

上面既没有镶嵌宝石,也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,甚至名称都是如此的朴素,是人为手刻上去的。

只不过这里是主教所雕刻上去。

查拉特缓缓的坐到陵墓前,坐在花上,滑滑的倚在土上,如同倚着少女的肩膀,好似看到未曾来于世界的孩子。

这里的后方是一片破败的教堂,那些花花绿绿的琉璃早已破损,哪怕是巨大教堂的穹顶都已砸落。

只有许多的石块堆积在一起,或者是尚未倒塌,只是在风吹雨打的侵蚀下,也有些许不稳定。

几百年的岁月,时间长到连岩石都可以磨损,却无法磨损查拉特的心。

查拉特曾经在那里幻想着举办那场婚礼,只是悲剧的诞生是如此的措不及防。

此时此刻的查拉特,只想让一切都慢下来,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好好的等着。

在梦中再次见到那个心爱的女孩………

风从教堂残破的穹顶缺口徐徐灌入,穿过萋萋荒草,拂过他灿金的发梢。

查拉特闭上眼,任由那带着泥土和腐木气息的气流掠过面颊。

恍惚间,他似乎又闻到了那个盛夏的味道——

阳光炙烤青草的焦香,苹果熟透坠地的甜腻,还有她发间永远洗不掉的、野花般的蓬勃生气。

“沙乐儿……”他无声地翕动嘴唇,这个名字在齿间滚过四百遍、四千遍,四百年,早已磨去了棱角,却依然带着初生时的滚烫。

他仿佛又看见她叉着腰站在枯树下,紫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,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:“查拉特!你这笨蛋!又把飞机卡树上了?”

他下意识地伸手,指尖触到的却只有冰凉的十字架底座。

那粗粝的触感猛地将他拽回现实。

是啊,哪里还有什么盛夏。

连这棵她曾经像山猫一样攀上跳下的老树,也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枯死。

只余下一段倔强指向天空的焦黑枝干,像一句未完成的诘问。

他曾是那么惧怕这堵围墙的阴影,如今却亲手将整个黄金家族葬送在更深的阴影里。

权力、地位、万人敬畏的目光……他拥有了少年时想都不敢想的一切,却再也找不回那个会因为一个吻而脸红到脖子的自己。

“我变成了他们……”他轻轻呵出一口气,看着它在微凉的空气中凝成白雾,又散开。“变成了我曾经最憎恶的、玩弄权术、冷漠无情的‘大人’。”

他用到最爱的哲学家的话嘲讽自己:“与怪物搏斗之人,须谨防自己亦成为怪物。

当你凝视深渊时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”他何止是凝视?他早已纵身跃入,并将那深渊变成了自己的王座。

可这王座如此冰冷。他时常在深夜惊醒,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利刃刺入父亲胸膛时,那温热粘稠的触感。

复仇的快意早已被百年的孤寂冲刷得苍白,只剩下一种庞大的、无处不在的虚无。

他清算了一个腐朽的家族,却无法清算自己随之死去的部分。

那头因暴怒而苏醒的狮子,在撕碎所有敌人后,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片更荒芜的沙漠里。

他蜷缩起身子,像胎儿回归子宫般,侧躺在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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