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0章 易中海郁闷(1 / 2)

顾南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,重新拿起钢笔翻看文件,笔尖在纸上划过,留下清晰的字迹。心里却在琢磨——许大茂这次虽说没跟着李副厂长瞎掺和,没惹出什么乱子,但也没帮上什么实际的忙,算不上有功。不过他放电影的手艺确实没话说,上次厂里搞安全生产宣传,他把历年的事故案例剪进纪录片里,配上触目惊心的画面和解说,看得工人们直揪心,那效果比开十次会都来得实在。厂里的宣传活动离不了他这样的熟手,等过阵子厂里的事稳定了,把宣传科主任的位子还给他也无妨,好歹是个能用的人,总比让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占着位置强。

另一边,易中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四合院门口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虚浮得发慌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,像根被人随意丢弃的、没精打采的晒衣绳。他手刚摸到冰冷的黄铜门环,那刺骨的凉意猛地窜上来,刺得他像被针扎似的缩了回来。

他缩在墙角的阴影里,望着院里飘出的袅袅炊烟——不用看也知道,是贾家在做饭,隐约能闻到掺了玉米面的窝头香味,混着点淡淡的咸菜味。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乱麻,缠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。实在是丢人啊。早上在厂里,他听见两个年轻工人在背后议论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地钻进他耳朵:“真没想到易师傅那八级钳工的名头是混来的,这次考核连五级都保不住,直接掉回四级,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!”“可不是嘛,为了打压顾副厂长,连脸都不要了,匿名举报人家,结果反倒把自己的底裤都扒光了,真是活该!”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,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,疼得他喘不过气。他活了大半辈子,在院里当大爷当惯了,谁见了不恭恭敬敬喊一声“易大爷”?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?可偏偏,人家说的都是实话,他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。

墙根的蛐蛐叫得欢实,“唧唧吱”的声音此起彼伏,像是在没完没了地嘲笑他的狼狈。易中海长长叹了口气,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,抖了半天才抖出最后一根烟,叼在嘴里却没点燃,只是任由烟丝的涩味在舌尖蔓延。他不知道该怎么进这个门,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院里那些或同情、或嘲讽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夕阳慢慢沉下去,把他的影子压得越来越短,最后像个被戳破的气球,蔫头耷脑地贴在地上,连一丝生气都没有。

可事到如今,说什么都晚了。李副厂长被抓走了,自己也成了四级钳工,这脸算是丢尽了。院里还有一摊子烂事等着他——棒梗马上要下乡,秦淮茹指不定又要哭哭啼啼来求他想办法。

易中海倒不是真关心棒梗怎么样,那小子被贾张氏惯得好吃懒做,就是个不成器的废物,去不去下乡碍不着他什么事。他真正上心的,是秦淮茹——他还等着秦淮茹给自己生个孩子呢。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帮衬贾家,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让秦淮茹给自己留个后?如今自己在厂里丢了脸面,在院里的威信怕是也要打折扣,要是连这点念想都落了空,那他这辈子,可就真成了一场笑话了。

易中海捏着那根没点燃的烟,烟纸被指腹反复揉得发皱,边缘卷成了毛边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连带着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,像爬着几条僵硬的蚯蚓。他眼神里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,像这渐渐沉下来的夜色,浓得化不开,裹着一肚子化不开的憋屈与愤懑——自己在厂里熬了大半辈子,凭着手艺挣下的那点脸面,就这么碎了;贾东旭考个四级钳工磨磨蹭蹭,到现在还没着落;如今连李副厂长都栽了,往后在厂里,怕是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了,桩桩件件,没一件顺心的。

最终,他还是抬脚往厂门口那家“老地方”小酒馆走。眼下这光景,心里堵得像塞了团乱麻,除了买醉,似乎也没别的法子能解这股郁气。

酒馆里飘着劣质烧酒混着汗水的味道,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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