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红油漆,歪歪扭扭、狰狞恐怖的写满了几个大字:
【欠债还钱。】
【死全家。】
这很明显,是黑社会暴力逼债的手段。
楼梯间那两个门神,估计就是专门派来蹲守、恐吓,是来要债的马仔。
此刻,赵成良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好再来面馆生意那么好,突然关门歇业了。
怪不得老板娘袁桂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看这油漆干涸的痕迹,应该已经泼了有几天了。
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被这群吸血鬼给盯上了,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了,人……也只能躲起来。
赵成良的心沉了下去。
如果是因为欠债,那事情就更复杂了。
这到底是真欠债,还是有人故意做局?
他不敢在门口多做停留,生怕引起楼下那两个人的怀疑。
他装作是走错了楼层,或者是还要往上送,低着头,不动声色的继续往通向天台的楼梯上走。
就在他的一只脚刚踏上通往天台的台阶时。
突然,身后传来了一声粗暴的喊声:
“喂。那个送外卖的。站住。”
赵成良那只刚刚迈向台阶、悬在半空的脚,硬生生的僵持住了。
他缓缓扭过头,只见原本像两尊瘟神一样守在五楼拐角的那两个壮汉,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逼了上来,一前一后,正好将他堵在了六楼这狭窄的半层楼梯中间。
那个光头大汉抱着膀子,像堵墙一样堵住了上面的去路。
而那个戴着耳钉的中年人,则站在赵成良的下方,嘴里正嚼着槟榔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,槟榔味混合着烟草味,直往赵成良鼻子里钻。
“跑什么?”
耳钉男冷笑一声,眼里是猫戏老鼠般的眼神。
他抬起手,用一根粗短的手指指了指601那扇被泼满红油漆的房门,语气不屑且阴冷的问道:“怎么?你认识这家人?”
赵成良的心跳微微加速,但他立刻调整了呼吸,肩膀一塌,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打工仔。
他伸手把头盔上的防风镜往上一推,只露出一双看似惊慌失措的眼睛,操着一口的道的梅州乡下方言,急急忙忙的解释道:
“啥子呦,大哥。我不认得。我……我就是个送外卖的……”他举了举手里的餐盒,示意自己只是路过,“这单要超时了,我着急。”
“送外卖的?”
耳钉男眯起了眼睛。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,此刻被脸上的横肉一挤,更是只剩下了一条寒光闪闪的缝。
他并没有因为赵成良的方言就放松警惕,反而在赵成良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。
那种眼神,像是在审视猎物,更像是在核对什么特征。
“我看你小子……不像是个送饭的,倒像是个探路的。”
官欲道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