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妍公寓里,暖黄的灯光如融化的琥珀,温柔地包裹着姚蓓纳。她气色红润,正捧着平板,翻看着《来梓星星的你》的新闻,嘴角噙着浅笑。
而柳妍,则在平行杠上咬牙坚持着每日的站立训练,汗水浸湿了鬓角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当梁思雅将“国家队网球教练邀请张良进行专业训练”的消息抛出来时,柳妍差点没站稳。
“网……网球?国家队?”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梁思雅,“张良什么时候会打网球了?还能打到国家队去?”
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张良那双能催眠万物的眼睛,以及他指尖划过自己脊椎时带来的战栗感。但把这些和职业网球联系起来,简直天方夜谭。
姚蓓纳的反应更直接,手中的平板“啪嗒”一声滑落,被她慌忙接住,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瞪得溜圆:“张良……不是演员吗?怎么改打网球了?”
梁思雅无奈地笑了笑,简单解释了张良与胡哥那个匪夷所思的赌约,以及他那堪称怪物的学习能力和身体素质。
听着听着,柳妍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。她想起了自己双腿恢复知觉的那个奇迹夜晚,想起了张良身上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特质。
她操控轮椅靠近姚蓓纳,轻轻握住她的手,声音温柔,却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:“蓓纳,看来……你要是再不抓住你的‘福运’,等他真去打网球了,回来陪你的时间可就更少了。”
姚蓓纳心头一颤。那份因张良而生的、隐秘的依赖与期盼,再次汹涌地漫上心口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最近愈发清亮的喉咙,一个强烈的念头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——她不想让他走远。
从柳妍家出来,站在微凉的夜风里,姚蓓纳深吸一口气,仿佛鼓足了毕生的勇气。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,她拿出手机,指尖微微颤抖地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“张良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我……我想请你吃顿饭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,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棉花上:“来我住的地方吧,我亲自下厨。我的红烧鮰鱼,你还没尝过呢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他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地。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,无需多言。
……
姚蓓纳的家,一如其人,布置得温馨雅致,处处透着江南女子的细腻心思。此刻,空气中弥漫着红烧鮰鱼浓郁的酱香,混合着糖醋小排的酸甜,勾得人食指大动。
她系着素净的围裙,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虽依旧清瘦,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气,与那个咳血病弱的影子判若两人。
餐桌上,几道精致的家乡菜色香味俱全。主打的红烧鮰鱼色泽红亮,鱼肉嫩滑,汤汁醇厚;清炒蟹粉鲜香扑鼻;腌笃鲜汤白味美;还有一道清爽的马兰头香干,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。
“尝尝看,合不合口味。”姚蓓纳解下围裙,有些局促地看着张良。
张良夹起一块鱼肉,细细品味。那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带着家的温暖。他由衷赞道:“非常好吃,蓓纳,你的手艺真好。”
姚蓓纳脸上顿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,像得到了最高褒奖的孩子,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彩。
这一餐,气氛融洽而温馨。他们聊着音乐,聊着剧组趣闻,也聊着姚蓓纳的康复进展。她兴奋地告诉张良,医生说她的各项指标都有了明显好转,身体对治疗的耐受性也增强了,连声音都稳定了许多。她甚至已经开始计划,要再次挑战那首高难度的《光年之外》。
夜色渐深,窗外的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悬。碗筷收拾停当,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,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。
姚蓓纳坐在沙发上,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