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。要是兄台知道的话,还请兄台说道说道。”听着来人的话,吴祖寿有些尴尬的解释道。
见吴祖寿把孝搬了出来,来人顿时怔了一下。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,才缓声道,“那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呢?”
“自然是听真话。想必兄台定然不会骗我。”
听着吴祖寿的话,来人点了点头,直直地盯着吴祖寿的眼睛,“既然要听真话,那就恕我直言了,你也就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来人的话说出来之后,顿时让吴祖寿听得心里一咯噔。不过,还是点了点头,“谨受教。”
“先说寿元。以某之见,你也没几天了。”说着,来人叹了口气。“既然寿元如此,那你要问的官爵、福禄,也都是早已注定,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听到来人的话,吴祖寿顿时如遭雷击一般,愕住了。“兄台,可是真的?”
“怎么?不相信?我在地下呆了两百多年,用得着骗你?两百年前,你谋了我全家十口人的性命,这事儿我都不追究了,我还骗你干什么?”
见来人这么说,吴祖寿更是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,一脸的沮丧。这怎么可能,自己都还想着即将开考的恩科。怎么会没几天日子了呢!
好一会儿之后,吴祖寿才缓过神来,失魂落魄地冲着来人拱了拱手,“感谢兄台直言。”然后,伸手去拿茶杯,准备喝口水掩饰掩饰心里的不安。
然而,就在他把手伸出去的瞬间,只觉得肩上一阵刺痛,待用手向肩上摸去的时候,居然摸到了一个瘤子。
吴祖寿不由地大骇,一下子就站了起来。这一站起身,吴祖寿随即也就醒过来。
睁开眼睛,看着屋里依稀的灯光,吴祖寿方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。然而,就在他扭头看向灯火的瞬间,吴祖寿只觉得枕下有个什么东西膈应着。
等到吴祖寿爬起来拿过灯盏找寻了半天之后,结果在自己的肩上摸出了一个小瘤子。这下,吴祖寿心里就有些慌了。
回想着梦里自己在肩上摸到的那个瘤子,再和自己现在真的摸到的这个瘤子一对比,哪里还睡得着呢。
好不容易揠到天亮,吴祖寿赶紧让人找来铜镜,解开衣服,想看看是怎么回事。
哪曾想解开衣服以后,原本米粒大的瘤子居然风一样的疯长了起来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米粒变成核桃,而且还有越长越大的趋势,唬的侍奉吴祖寿的仆役惊声尖叫。
而吴祖寿更是变了脸色,因为这肉瘤在长大的过程中还带着阵阵刺痛。
等到吴开和吴刘氏赶过来的时候,这瘤子居然已经长到和吴祖寿的脑袋差不大小了。远远一看,还以为吴祖寿是顶着两个脑袋,差点把吴刘氏的魂都唬掉了。
看着儿子顶着个肉瘤坐也不是躺也不是,吴刘氏的眼泪噗噗地落了下来。“儿啊,你慢点,为娘这就让人去寻郎中。”
说着,还气急败坏地催着吴开,“你这个当爹的,还愣着干嘛,赶紧去寻郎中啊!”
然而,韶州的医生,在见到吴祖寿之后,除了骇然,便是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,看得吴开和吴刘氏都是心口紧紧的。
见医石无效,吴刘氏就怀疑儿子是撞了邪,韶州邻近的巫师,都让吴刘氏请到了家里。黄醮法事,也请道士做了一堂。
至于那些从来都听说过的方子,只要有人提起可能有用,吴刘氏都想方设法寻了过来。
然而,所有的法子却都是徒劳,从吴祖寿梦里醒来开始,还不到一个月,吴祖寿便因为这肩上的瘤子死去了。
吴祖寿早夭的消息传出去之后,和吴家熟识的,都是叹息吴祖寿得了风疾而亡。这恩科眼见马上就要开始,咋就好端端的,没这个福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