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黑暗奔涌，在这黑暗中。是畏惧、空洞、未知等源自智慧生命原初的灵性。这是对黑暗的惧怕，是对天雷的恐惧，是对火焰的敬畏，是对山峦的崇拜。

这是属于奥林匹斯神系的开端。

“现在的你，花了几成心力在这里？”

黑暗流浪者一字一句地说道，他知道这个儿子的能为，也知道他昔日以一己之力对抗半个万神殿的伟业。

“对你而言没有意义，我亲爱的父亲。不管是一还是十，你都看不出来，也感觉不到。”

赫尔墨斯的回答极其轻松。对低于一定程度的家伙来说，他是否投来意志，甚至是否投入力量都是没有意义的。如果没有同等级强者的干涉，赫尔墨斯甚至能将自身对速度的影响扩散至整个多元宇宙。

赫赫莫斯不禁想要发笑，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一直都在试图打探自己的近况，试图窥探自己的力量上限。在自己的刻意放纵下，他获知了自己某一战的情报，知晓自己能在同时展开多个不同的进行态。

宙斯对此做了一连串的计划，那一战中自己也的确拼尽了全力。他试图以当时的数据完成属于速度之神的力量构型，并以此得出针对方案。

黑暗流浪者的这份原初神性值得称道，若没有宙斯这样浸润一个神系无数年，把握神王大权无数年的至上神明，这种代表某种神话源流的力量不可能诞生。

对赫尔墨斯而言，黑暗流浪者的神性也有相当的参考价值。毕竟，这是赫尔墨斯作为速度之神的起源，也是他在超出当前世界，迈向多元宇宙时所拥有的曾经。

黑暗流浪者怒吼了一声，他始终看不惯这位儿子脸上的笑容，始终不满于对亲属的残酷、不过是些许凡人，又如何值得一个完整神性的陨落，他不过是如自己一般，想要窥视更强的力量。

但此刻这份力量已在自己手中。自己曾经觊觎的属于哈迪斯的冥王神权，属于波塞冬的海洋神权已全数归一。这份来自原初黑暗的力量无比恐怖，连黑暗流浪者本人都震惊于自己此时的强大。

如果能以这份原初的黑暗兼并速度之神的神系，自己想必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。

来自父系神的贪婪，属于神王的暴虐一齐在黑暗流浪者心头涌现，反正他不也是自己的...

自己的什么？

黑暗流浪者很快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，反正是某些不值得在意的东西，反正是某种早已被自己放弃的过去。吞掉赫尔墨斯，以速度之神的神性彻底完成原初黑暗的力量。

“原来如此，疯狂，还真是契合我们的下场。”

黑暗在扭曲，在难以被察觉的阴影处，在自己的脖颈之后，在自己的余光之侧。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诞生，有什么认知正在一点点细化。

“在你看来，阿撒托斯那样的存在居然也是神明？你然自负到自己有能力去撼动那样的存在，那样的混乱吗？”

黑暗流浪者已经无法发出语言，他在嘶吼着，咆哮着。他念叨着神明，念叨着大权的旁落，念叨着子嗣的凋零，念叨着赫尔墨斯的不忠不义。念叨着自己的需求。

赫尔墨斯饶有兴致地听着，他知道这是宙斯的真心话。现在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宙斯，但这份逐渐失去逻辑的表达，这份正在逐渐失去自我的描述。正是他昔全部的所思、所想、所为。

虽然可以用一个简单的，不知天高地厚，来概括和黑暗流浪者试图与原初黑暗涵盖混沌的行为。但赫尔墨斯还真的对这位昔日的父亲、自己的创造者有一份兴趣。

虽然完全谈不上尊重你，也犯不上觊觎这份所谓的原初神性。但赫尔墨斯的心灵却随着那份宙斯的自我描述而逐渐平静了下来。

赫尔墨斯知道自己是对的，从他握起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