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的细节,在这里当众念一念吗?”
周围摆摊的人和顾客渐渐围拢过来,惊疑不定地看着。
老头瘫坐在地,浑身颤抖,语无伦次地否认:“恶魔……那些都是恶魔……我只是服从命令……我没得选……”
就在这时,旁边一个卖杂粮的年轻妇人,看着老头瑟瑟发抖的可怜相,连日来对棒子纠察队的厌恶和恐惧达到了顶点,忍不住尖声喊道:
“你们还有没有良心?他都这么大年纪了,路都走不稳,能做什么?你们这些半岛来的,就是想欺负我们霓虹人!”
这一声喊,如同火星溅入油锅。
市场里压抑已久的情绪被点燃了。几个早就对棒子横眉冷目的中年摊主跟着叫嚷起来:
“没错,他们就是故意的。”
“什么战犯?都是借口!看谁不顺眼就抓谁!”
“不能让这些半岛狗在我们地盘上撒野。”
人群开始骚动,慢慢向朴中树几人围拢,眼神不善。
朴中树的手下紧张地背靠背,举起橡胶棍,大声呵斥:“牙医西八,想造反吗?”
推搡开始了。
一个激动的鱼贩试图去抢棒子队员的棍子,立刻挨了一记闷棍,痛呼倒地。
这下更激怒了人群。
“他们打人。”
“跟这些二鬼子拼了。”
叫骂声、厮打声、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。
朴中树几人虽然凶狠,但毕竟人少,很快陷入包围,棍棒胡乱挥舞,场面彻底失控,发展成了无限制格斗大赛。
瘫坐在地的老头高桥胜,趁着混乱,手脚并用地想往人缝里钻。
突然——
“砰!”
一声震耳的枪响压过了所有嘈杂。
人群瞬间一静。
只见市场入口处,一队约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南洋士兵,在一个少尉的带领下,跑步进入,刺刀闪亮,迅速呈战术队形散开,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骚乱人群。
那名少尉脸色铁青,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,最终落在被手下护着、额头流血的朴中树,以及那个正在地上爬的老头身上。
“全部住手,原地不动。”少尉用最近学来的鬼子话厉声喝道。
鬼子民众被枪口和刺刀震慑,呐呐地后退,脸上愤怒未消,但多了恐惧。
少尉先让人把试图逃跑的老头控制住,然后走到朴中树面前,语气严厉:“朴队长,逮捕行动为何演变成群体骚乱?你的现场控制力在哪里?对疑似年长者,动作不能稍加注意吗?”
朴中树捂着额头,又是委屈又是愤懑,立正辩解:“林少尉,此人罪大恶极,这些刁民包庇战犯,还动手围攻我们思密达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少尉打断他,“程序就是程序。引起大规模冲突,就是失职。回去写详细报告。”
朴中树咬牙低头:“是!”
少尉这才转向那群惊魂未定的鬼子民众,目光冷峻:
“此人是否战犯,自有证据和军事法庭审判,非尔等可以凭表象臆断。对执法行动有异议,可依规定向军管指申诉科提交书面材料,不得聚众挑衅、暴力抗法。”
他指着那个最先喊话的年轻妇人,和几个刚才动手最凶的摊主:“你,你,还有你们几个,公然煽动骚乱、攻击执法人员,带走,拘留十五天,并处强制劳役,以儆效尤。”
南洋士兵立刻上前,将面如土色的几人和瘫软的老头一同押走。
市场里死一般寂静。
鬼子们看到棒子被训斥,心中有一丝扭曲的快意,但看到自己人也同样被毫不留情地带走,又感到一阵寒意和无力。
南洋人似乎……并不完全偏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