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深渊绿色环保生态保护海底矿产综采智慧系统“鲸龙六号”(3 / 4)

;还有球状、可滚动、表面伸出无数柔软触须的“保育者”,其内部是模拟深海环境的小型生命维持单元。

它们没有统一的步调,却充满了高效协作的韵律。一出舱,便如同被滴入清水的一滴墨汁,迅速而有序地“晕染”开来,向着预定的采矿作业核心区汇聚。没有喧嚣,只有几乎听不见的、频率极高的超声波和激光通讯在它们之间交织成网,实时共享着每一寸海底的数据,协调着每一个动作。

沈浩飞眼前的屏幕上,视角切换。他的一部分“意识”,仿佛也随着这群“蜂群”扩散开来。他“看”到一只“巡林者”轻柔地拨开一丛苍白如骨的海绵,用额头发出的特定波长微光,刺激出一只躲藏在里面的、发出幽蓝荧光的深海小虾,随即对其进行了快速扫描和生物信息记录。他“看”到“测绘者”如同幽灵般滑过一片管虫丛林,红色的扫描线网如温柔的风拂过,将每一根虫管的长度、角度、健康状况记录在案。他“感觉”到“收集者”的机械手指,以一种堪比最优秀外科医生的稳定和精准,用特制的生物相容性凝胶,将一小片附着着数种苔藓虫和微型贝类的岩石,从矿层表面完整地“揭”下来,然后转身送入旁边“保育者”张开的一扇“门”内。“保育者”内部的微型环境立刻根据该生物的需求,调整压力、温度、化学成分和光照(如果有的话)。

这不是破坏,不是驱赶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、争分夺秒的“大搬家”。每一个生命,无论多么微小,都在被识别、评估、记录,然后以对它们干扰最小的方式,迁移到作业区外围事先准备好的、环境参数高度相似的“临时庇护所”——那是由“鲸龙六号”提前布设的一组可充气、内部循环海水的生态穹顶。甚至包括海底的沉积物,富含有机质和微生物群落的表层“活性泥”,都被特殊的抽吸头像剥取蛋卷一样,薄薄地、一层层地收集起来,等待回填。

沈浩飞的意识在宏观的“鲸龙”与微观的“蜂群”之间切换,统筹全局。他偶尔会下达一些微调指令,比如让一台“收集者”更小心地处理一株疑似新物种的珊瑚,或者命令“巡林者”扩大对某片阴影区域的搜索。大部分时间,他只是一个观察者、一个守护者,信任着洛璃的全局优化算法和生态小分队高度自主的协同作业能力。

时间,在深海没有意义,只有进程条在跳动。当生态迁移进度达到78%时,洛璃的声音再次响起:

“指挥官,基础生态迁移预计在三小时后完成第一阶段。矿脉精确建模与开采路径实时规划已完成。‘龙牙’采掘阵列已预热,随时可以部署。请注意,声呐监测到五十公里外有中型深海生物群活动迹象,初步判断为一批深海盲鳗,正以约0.5节速度向东北方向移动,预计不会进入我方作业区。但根据《公海深渊作业生态干扰规避条例》建议,我们需要评估采掘作业可能产生的低频震动与噪音,是否会对该生物群产生不可预测的影响。建议启动‘静音开采’二级预案。”

沈浩飞调出生物群活动的轨迹预测图,叠加在矿脉三维模型上。盲鳗群的活动路径与矿脉有足够距离,但深海声音的传播复杂难测。

“批准启动二级预案。将‘龙牙’的脉冲破碎频率调整至E波段以下,并加装临时消音裙罩。同时,派遣两架‘测绘者’携带被动声学监测浮标,前出至二十公里处建立监测点,实时反馈生物群行为数据。”

“指令确认。预案调整中。监测浮标投放程序启动。”

开采前的准备工作,细致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。每一次对深海的触碰,都必须慎之又慎。因为这不仅关乎眼前的“鲸巢”,更关乎人类与这片占据地球表面绝大部分、却依旧神秘莫测的领域,该如何共处的未来。

沈浩飞的思绪,有一瞬间飘回了陆地上的控制中心,飘回了那些充满质疑、期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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