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看过来。“姑娘,买点什么?”
“您好。请问……您是老妈子的表亲吗?”狐半棠问。
老头愣了一下,放下手里的秤,仔细打量了她两眼,恍然道:“哦!你是……破浪号上救下来的那个姑娘?翠芬跟我提过一句,说你可能过来。快进来,门口风大。”
狐半棠走进来,店里更暖和些。“我叫狐半棠,在码头老约翰的仓库做活。老妈子……翠芬婶子很照顾我。”
“坐,坐。”老头从柜台后搬出个小板凳,又倒了碗热水给她
“翠芬跟我简单说了,不容易啊。一个人漂过来,能这么快站稳脚跟,挺好。”
“叫我老海就成,街坊都这么叫。怎么样,在‘铁算盘’那儿干活,还吃得消吗?那老家伙可抠门得很。”
“还行,约翰先生要求严,但工钱按时给。”狐半棠接过热水,捧在手里。
“那就好。他那人就那样,脾气臭,嘴硬,但码头规矩守得死,不坑底下人。”
老海点点头,坐回柜台后的高脚凳上,“你过来是……需要点什么?我这儿东西杂,但都是过日子用得着的,价钱也实在。”
狐半棠放下水碗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小心地打开,露出里面攒的十几个角子。
“我想买点东西。一个喝水的杯子,结实点的;一块洗衣裳的肥皂;还有……看看鞋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底子厚实点,走路不硌脚的。”
老海笑了:“成,都是实在东西。等着,我给你拿。”
他动作利落地从后面货架拿出几个陶杯,有素面的,也有带简单褐釉的。
“这个,素面的,最便宜,磕了碰了不心疼。这个带釉的,贵一点,但光滑好洗,看着也亮堂点。”
狐半棠摸了摸那个带褐釉的杯子,触手温润,确实比素面的舒服。“要这个吧。”
“好眼光。”老海又拿出一块黄澄澄、散发着淡淡碱味的圆肥皂
“洗衣裳,去油污,这个最好使,耐用。”
接着,他从柜台底下拖出个木箱,里面放着几双新旧不一的鞋子,多是结实的布鞋和低帮的皮革鞋。
“鞋你得试试。我看你脚不大,这几双应该有成。”
狐半棠试了一双深蓝色粗布鞋,鞋底是用好几层旧布叠起来纳的,很厚实,踩在地上软和不少。尺寸也合适。
“这鞋样子普通,但底子扎实,穿久了也不变形。码头走路多,穿这个不累脚。”老海说。
“就这双吧。”狐半棠很满意。
老海把东西包好,算了算账:“杯子两个小钱,肥皂一个小钱半,鞋贵点,五个小钱。一共八个半小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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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看狐半棠摊开的角子,拿出个小木盘和一套更小的砝码
“一个角子能换十个小钱。你给我一个角子,我找你一个小钱半。”
他熟练地完成兑换,把找零的几个更小的金属圆片和一个更小的三角形薄片递给狐半棠,又将包好的东西推过来。
交易完成,狐半棠心里踏实了许多。这些是真正属于她、改善她生活的东西。
“以后缺什么,尽管过来。”老海和气地说,“一个人在外,不容易。翠芬既然嘱咐了,能帮衬的我肯定帮衬。”
“谢谢您,海伯。”狐半棠真诚地道谢,拿起东西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老海叫住她,从柜台下面摸出个小油纸包,塞进她手里的包袱
“一点碎冰糖,冲水喝,去去湿气。别推,不值什么钱。”
狐半棠推辞不过,只好再次道谢,这才离开了杂货铺。
回到海螺巷,天已黑透。她爬上自己的铺位,点亮了问房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