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温施对沈梅的追求,也如同春风化雨,细致而坚持。
他始终恪守着医生的严谨和分寸,却总能为每一次交流找到无可挑剔的理由。
于悦的康复进程,成了他最为正当的“理由”。
“沈小姐,于小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,我已经拿来了,你什么时候有空,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沈小姐,于小姐明天需要换药了,你不要忘记。”
“这是我收集的资料,对于小姐康复有好处。”
沈梅注意到,他给的资料,除了打印整齐的文献摘要,还有手绘的踝关节受力分析草图,旁边标注着不同恢复阶段的注意事项。
他的建议具体、实用,让为于悦伤势忧心的沈梅豁然开朗。
她心底偶尔会掠过一丝疑惑——这位温医生,明明是神经内科的专家,怎么对骨科康复的钻研这么深?
但这疑惑很快被立竿见影的效果所冲散。
然而,温施真正的心思,却巧妙地交织在这些专业交流之外。
他会在于悦的复查结束,所有医疗问题都交代清楚后,话锋自然一转:“沈小姐,于小姐恢复得很好,你可以放宽心。倒是你,最近气色似乎不及之前,照顾伤者劳心劳力,但自身的休息更重要。”
他的“偶遇”也总是安排得恰到好处,不着痕迹。
沈梅下班后,照例去“悦裳”接于悦和沈榆。
推开玻璃门,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衣架前。
是温施。
他闻声回头,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,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:“沈小姐,这么巧。几位朋友都推荐这家店,说用料和剪裁都极为考究,我顺路过来,想选两件换季的衣服。”
他的理由合情合理。
交谈间,他看向沈梅:“最近换季,空气干燥,我听你声音似乎带点涩意。不妨试试用川贝、雪梨,再加少许陈皮和冰糖,小火慢熬,润肺化痰的效果很好,不仅对你,对于小姐的恢复和家里人都很适宜。”
还有一次,是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傍晚。
沈梅的车刚停在“悦裳”附近,便看见雨幕中,温施撑着一把黑色伞,静静立在工作室窗外的路灯下。
见到她下车,他很自然地走上前,将伞面大幅度地倾向她那一侧,遮住了细密的雨丝。
“刚结束一个跨科室的会诊,路过这里。”
随即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保温杯,递了过来,“正好,白天医院食堂为值班医护人员熬了不少红糖姜枣茶,驱寒暖身的效果极佳,带给你尝尝。”
这些看似偶然的关怀,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,但次数多了,其背后的用心便昭然若揭。
温施并未急于表白,他只是用这种细致入微的方式,将自己的存在一点点嵌入沈梅的生活。
沈梅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,她见识过太多直白的示好和功利的接近。
起初,她对温施这份超越医患关系的温度保持高度警觉,用礼貌隔开一条结界。
但是,温施的体贴,不灼人,却也无法忽视。
她开始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。
当温施再次打来电话,以“查阅到一篇可能与于悦后期肌力恢复相关的国外文献”为由时,她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收紧,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,连带着通话时间也悄然延长,从单纯的病情讨论,偶尔会滑向对工作压力、生活趣事的短暂交流。
又一次,他在“悦裳”外等她,递上一个据说能有效缓解视疲劳的蒸汽眼罩时,沈梅没有像最初那样客气的推拒,只是微微顿了一下,便伸手接了过来,轻声道:“谢谢,你有心了。”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